快速毫无停歇的步行了差不多20分钟后,白桦总算抵达了攒江峰的山顶。对凡人来说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顶峰,此时悬崖边却坐落着一座凉亭。
在那凉亭的长椅之上月光之下,青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穿着白色长袍少女纤细的身姿一览无余。
“哟,终于来了呢,小白。”
依靠在长椅旁举头望月的令注意到了白桦的到来,她将视线收回放在白桦身上,笑着举起桌上的酒盏递给灰狼。
“嗯,我来晚了么令姐?”
白桦十分自然的接过酒杯,坐在令的身旁一起欣赏头顶的弦月。
“当然没有,这月明星稀万里无云的夜半时分,正是饮酒作乐最佳时机。”
令笑着与白桦碰杯,接着将酒杯中的佳酿送入喉中,贴着白桦一起注视尚蜀巍峨壮阔的绝景。
“自从玉门关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直好好聊过,像这般月下对酌也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啊。”
令半闭双眼笑着感叹道,和灰狼并肩而坐赏月,对于令来说,其实真的已经度过了沧海桑田。
“是啊,发生了很多,哪怕是从玉门回到尚蜀的我,也感觉这段时间格外漫长呢。”
白桦感叹的说到,虽说自己从梦中来到玉门关,和令,白天师,左将军等人一起戍守边疆,再到自我牺牲回归尚蜀,这段时间的物理间隔也只有两周不到,但白桦同样也能感受到那种时光流逝的沧桑。
“我啊,以前一直被其他的兄弟姐妹们说,是所有岁兽中‘最逍遥自在’的那一个。其实也确实如此,其他的同伴们要么凭借一技之长入了尘世,要么就像是小夕那个瓜娃子一样将自己蜷缩进一方天地。唯独我一直在这世上闲游,却又居无定所飘忽不定。”
令看着酒杯中倒影的弦月,语气颇为感慨。
“如今的我得到了不得不仔细珍惜的珍宝,虽说也因此再也无法像以往那般逍遥自在,但不知为何……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反而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活着的感觉。没错,并非是这白云苍狗的匆忙过客,而是同样在这世上生活,有着自己所珍惜之物的凡庸存在——这种感觉,真是玄妙。”
“令姐,我……”
白桦想说些什么,但立刻被令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嘴唇上。
“白桦,能遇到你是我这徘徊百年之中……最棒的时刻,我这一路上所见证的任何壮阔绝景,都不如你那时在月下,带着我加入宴会时所露出的笑容摄人心魄。所以,今后也请多多指教了,没问题吧?”
令抵住白桦嘴唇,接着顺势将面前的灰狼缓缓扑倒在长椅之上,就连一旁的酒杯被碰洒散落也毫不在意,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令人愉悦的透明液体。
月光之下,山巅之上,徘徊百年的岁兽,此刻将属于自己的珍宝扑倒在怀中,脸上挂着无比纯粹的笑容。
“那么,今天就来把那时候没能完成的事情来收尾吧,白桦?和小夕不同,我游历大炎戍守边疆,体质可是要比那位宅女画家厉害得多哦?可不要以为能够像打发小夕那样糊弄我呢~”
“呃……什么叫‘打发小夕那样’?”
白桦愣了一下,令虽说从白桦的意识中探寻到了夕当时主动闯入白桦梦境自寻死路的‘噩梦’,但令并不清楚,这梦境本身已经被嫌丢人的夕给藏匿了起来,因此白桦其实根本没有在梦里把小夕瓜搞的嗷嗷叫的记忆。
“呵呵,这种时候再装糊涂可就不解风情了呢,小白。”
令笑着骑在白桦身上,双手轻轻抚摸白桦脸颊,接着俯身准备将自己的嘴唇紧紧送入白桦口中。
而就在这时——
“我……哈,哈……咳咳!我就知道……你们果然……在这里!!”
夕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出来,只见这位宅女画师一边疯狂的喘气,一边踉踉跄跄向着令和白桦走了过来。
“白桦晚上不见……器伥说送信……我,我就知道……”
“哎呀呀,真是辛苦你了小夕,先来喝口水。”
令递给夕一杯水。
“吨吨吨——噗咳!这,这不是白酒么咳咳!”
夕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差点被呛了个半死。
“明明是姐妹,但小夕既不能吃辣酒量也不行,真是奇怪啊。”
“单纯只是令姐你太能喝,年那家伙太能吃辣而已……总,总之我才不会……把白桦交给你呢!”
夕虽说摇摇晃晃的像是被榨干了似的,但还是十分坚定的要阻挠白桦和令。
“这可真是……要一起么,小夕?”
令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笑着看向夕询问道。
“诶?”“诶!?”
夕和白桦同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这怎么……唔,呜——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小夕!?”
夕扭扭捏捏了几秒钟之后果断同意了令那听着就离谱的建议,而灰狼则是再度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放心放心,就当做是一场梦如何,白桦?”
令笑着再度扑倒白桦,而好不容易顺上气的夕也凑了过来,满脸通红不知道究竟是酒精作用还是怎样。
“原来是梦啊——不不不怎么可能当成梦啊,那样我岂不是真的变成纯狼渣了么!至少给我点准备的时间,让我有觉悟顿顿顿顿顿——”
白桦有些炸毛,他本来以为今晚只是来和令聊天顺便聊聊今后安排的,结果现在却要被两只年兽给扒了,这和心理预期未免差的也太多了一点。
然而很可惜,白桦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令不由分说直接灌进去了半壶烧酒,整个人都瘫在了长椅上。
“哎呀,好像一不小心玩闹过头了,听说喝酒多了的话会导致那部分的功能……算了,夜晚还长着呢,是吧小夕?”
令眨了眨眼睛有些后悔,但很快又重新拾起了笑容询问一旁的宅女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