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官在旁也有点紧紧张。
这是百年前,洛西大国衰落,被初代洛嘉王背叛,夺下来的洛西王冠。这顶王冠具有特殊意义,几代洛嘉王都没有戴,就是因为没有全灭洛西。
“攻下洛西王都,擒获公主娶为王后,就名副其实了!”洛嘉国王手微微颤抖地戴上了王冠,兴奋得呼吸都点急促了。“今日,我将成为洛西、洛嘉全境,唯一的王者!”
“国王陛下,这顶王冠就是为您天造地设的!”军事官单膝跪地就差高呼万岁了。亲卫们也单膝跪地,宛如拜见新登基的霸主。
原本的洛嘉王冠,被他随意地抛在一边。叮珰珰-
洛嘉王冠掉落尘埃之中······
戴上洛西王冠的洛嘉王,走出了王宫,在无数亲卫的簇拥下登上了车辇。巨大的车辇,靠八辆马匹和三十二个壮汉之力一起缓缓拉动。
出了城外,他离开了车厢,上了车辇正面最高的踏盘位。
这车辇后方是车厢,前方则是用于各种仪式巡街等用的宽阔踏盘,便于王者贵族站在上面接受民众的欢呼迎候。
洛嘉王头顶洛西王冠,炫耀无比地挥舞权杖高声道:“洛嘉全军—开拔!“喔—”等候在城外的骑士们立刻拔出了利剑回应。
民兵们还懒懒散散,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有城镇士兵开始催赶:“快起来!收拾好东西,跟上队伍!”但还是很多人都没从帐子里钻出来。
昨晚被洛西的游骑兵骚扰,甚至不少帐篷都被射来的带火的箭矢点着了,结果驻扎在城外的许多民兵都没有休息好,连维持秩序的洛嘉王都士兵都疲于处理骚扰。
洛嘉王站在高处,很快看出民兵们的懒散。
不过,这个时代就这样,早就看惯了这种情况的洛嘉王哼了一声,吩咐军事官:“让骑士们带着扈从,每名骑士督管十名民兵!看看他们像什么样子!”
“遵命!”军事官立刻开始部署。
“好大的王辇车仗!”潘泽部落的族人瞧着出城的洛嘉王惊叹。
“父亲臣服于洛嘉,也是无奈。”潘泽族长望着洛嘉王威风的样子,叹了一声。有亲卫怒道:“族长,洛嘉人连供给都不足给我们,我们还跟着他们去打?”
“我们既然宣布臣服,就要遵守契约。”潘泽族长翻身上马,“潘泽的勇士们,跟上洛嘉的队伍,我们遵守契约行军参战!”
但近百潘泽族人刚跟上队伍,就被洛嘉的传令兵喝止:“潘泽人!离开主队列,到边上去!走原野!不许走大道!”
“潘泽人遵守称臣契约而来,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入主队列!”“少废话!”
“遵守行军安排,我们走原野。”潘泽族长安抚恼怒的族人,但也忍不住怒视在大道土路上行进的洛嘉军队。
洛嘉超过千人的军队,还有近千的非作战从人,呼呼啦啦地向着洛西王都而去。潘泽队伍在旁跟着。
队伍绵延数里,行军缓慢。
洛西城,已经得到了急马报信。铛-铛-铛-
城楼的示警钟声再次响起。
换班刚回的卫兵左勃,立刻重新拿起了剑甲装备。
“你怕吗?”左勃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公主殿下说她的能力不是无敌的,我可能会死······”他咬牙走了几步,脚有点软。
“妈的!我真的在害怕!”左勃恨自己。
“为什么当时的你敢和公主冲出去,现在却在手脚发抖啊!”
可是,那碎尸的景象,还有腥臭的腐烂味道,始终萦绕在脑海中。腿软手抖的情况,没有半点变化!
左勃憋屈地敲打着自己的腿。
“我······我真是个废物····..”一位赡养老人的儿子家里。“母亲,我去守城!”
“等等!孩子,你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半夜里起来磨亮你父亲的剑,心中是在迷茫什么?”“我······”
一对年轻夫妻的家里。
丈夫急匆匆拿装备:“钟声响了!你照顾好孩子,我去守备!一定是洛嘉人打来了!”妻子突然喊住了丈夫:“多尔!”
“怎么?”丈夫拿剑甲的动作不停,只是回头望。
“你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与洛嘉的战斗,你不要顾忌我们母子!”妻子认真道,“别忘了,我们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
“作为妻子,我会不了解你吗?你是不是在战场上怯弱了?”“我······”
“你心中有我和孩子的顾虑!”“我······”
洛西王都城墙。
洛西老国王早接传报,已经在钟声响起时,就带着叶莎丽雅公主站在了城楼上。
“孩子,这次战斗,你全权指挥,父王不做任何干涉!只是劝你一句,父王老了,死了无妨。你不可意气用事,留得性命···...”
“不,父王,除了大胜,我不接受其他选择。”叶莎丽雅抬起白皙的手指,理了一下被迎面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悬挂着的两颗人头:“若输了,你我人头在城楼相伴!”
“叶莎丽雅······”
公主却没有再回答国王,将已经稍作改良的王子银甲的腰间丝绦勒紧,望着远处依稀可见逼近的洛嘉大军。
她施展了声音加成的风系魔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遍全城:“洛西人!洛嘉敌军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