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沙”。

洛烟发现了又一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恶魔祭物。

作为预言系的终点，悲戚魔女掌控着窥探过去的权能，而祂的恶魔祭物就是时间——“时之沙”不过是时间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就像“恐惧秽妒之眸”虽然表现形式是眼睛，但其实际上是意志。

其余几种，“寐梦难离”是梦境，“冥”是生命，“归逝”是思维。

各有各的表现形式，唯一改变不了的就是原初恶魔——即众神的本质。

不过，普通的恶魔祭物在被污染之后，使用者会逐渐陷入疯狂，因为这是众神疯狂的映照。

但洛烟身上的恶魔祭物，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比起恶魔祭物这种说法，这些祭物更像从她自己的身上“长”出来的——或者说变化出来的，“时之沙”也不例外。

除了从苏醒开始就拥有的“冥”，其他的祭物都是通过接触对应的诸世之恶权柄才出现的。

而现在的“时之沙”...

洛烟隐隐有了猜测。

“修女...玛莉提丝。”

洛烟并不知道幻和玛莉提丝的相遇，但她还是有一种直觉，她遇到的神秘修女与传说故事里的“玛莉提丝”是同一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些变化，是因为接触了“时之沙”对应的悲戚魔女吗？

原初恶魔真的会彻底让一位充满信仰的传奇修女堕落成一名无恶不作的终亡众神教会成员吗？

可是，洛烟见到的玛莉提丝却不像她遇到过的恶魔使徒一样疯狂或者不可理喻，她甚至还说过会一直站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洛烟小姐？”

影回头看了一眼持续出神中的洛烟，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洛烟挥了挥手，消散了只有她能看见的“时之沙”。

“时之沙”在没有对别人使用的时候，是可以隐藏起来的，毕竟这只不过是洛烟本人的具现化时间而已。

这时的影已经是本体了，跟幻一样，很少有人见过影的本体，就连世代服侍圣徒“影”的莱克伊斯塔家族也不例外。

跟洛烟站在一起，影比她足足高了半个头，差不多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算是相当高挑的了。

虽然比起格娜温丝以及秦雯之流稍显不足，但却是令人羡慕的绝佳身材，洛烟跟她比起来都算是稚嫩不少的。

再加上御姐范十足的鹅蛋脸和泪痣，不说话的影如同一位高冷的冰山女神，可惜一开口意境就全毁了。

“洛烟小姐，我跟你说啊，等第一圣徒大人过来的时候，你最好先把脸挡一下。”

影撩起头发，凑在洛烟耳边叽叽喳喳地说道，“你也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很容易吓到他老人家的，诺亚大人一直待在白色大殿里，一些记忆可能无法彻底根除。”

“我的模样...绝死魔女？”洛烟眨了眨眼。

被影这么一说，莫名有一种自己长得很吓人的感觉...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也没错。

“嘶，咱能不能用内位大人来替代，真的很吓人的！”

每次听到洛烟若无其事地提起众神的“黑称”，影的小心肝就一颤一颤的。

作为亲身经历绝死魔女战争，并且直面过绝死魔女本尊的人，即便影已经把这一部分的记忆彻底消除，但曾经留下的恐怖与惊惧却难以抹去。

尤其是见过洛烟之后，她已经梦到好几次洛烟莫名其妙对着她哭起来，边哭边唱歌，边唱歌还边动手的场面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太吓人了。

“啊...如果你介意的话。”

“我介意。”

影立刻点了点头，她该怂的时候绝对不会勇。

“...好吧。”

洛烟搞不懂影的想法，但为什么总感觉十二圣徒比普通人还怂...

之前在莱尼特斯和炎城都提了几次，也没见过像影这样的反应。

如果让影知道洛烟现在的想法，肯定是嗤之以鼻。

废话，他们又没真的见过绝死魔女，而且一个个死好面子，就算是怂了也不敢当面说。

显然，影全然没有作为人类领袖、十二圣徒之一的自觉，对面子或者威严什么的完全不在意。

不过...对于影的话，洛烟也有了一些小小的紧张。

在炎城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幻的口中听说过关于自己外貌的问题。

还有“洛烟”这个名字，她也从九临终之前送给自己的真相里得以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