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摸了摸鼻子，语气听起来还挺骄傲。

这话直接把诺亚给干沉默了，到底是做出多少事情，才会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诺亚开始思考，当初为什么会选中这位来继承第十一圣徒之位。

当然，思索之后发现当时貌似除了这位之外，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真是人类之悲啊...”

诺亚长叹一声。

“啥？”

影满脸莫名其妙。

“...还是不说这个了。”

再说下去，诺亚所剩无几的生命恐怕又要短上一些。

诺亚看向洛烟，当然不是在看她的尾巴，而是注意到现在的洛烟虽然依旧被梦境笼罩，但已经完全束缚在一层薄薄的幻境之力里。

虽然现在的洛烟看起来还站在这个世界上，实际上她和之前待在幻境里差不多。

这样一来，她恶魔权能恶化的情况得以遏制，至少在短时间内，可以进行自由行动了。

只不过这种“自由行动”依旧拥有着极大的限制，恶化只是得到遏制而不是好转，洛烟小姐清醒的时间恐怕不会太长。

“洛烟小姐，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诺亚低声说道。

“嗯。”

洛烟点点头。

她同样能察觉到之前无梦的梦境又在逐渐袭来，就算有幻境之力进行延缓，但根本阻止不了这场梦境的降临。

等到梦境降临之时，洛烟就会陷入沉睡。

而再次醒来的时刻，就只能说看运气了。

到时候发生了什么，都不好说。

此时三人正在前往圣山之巅的路上，充满污染的圣域几乎每一处都带着斑驳的众神气息，还混杂着浓郁的“恶意”。

随处可见令人作呕的黑色淤泥，仔细一看勉强能从其中分辨出几处血肉组织的模样，但更多的是不可名状的扭曲之物。

其实洛烟是否为“恶意”化身里面最大的争议也在这一点上，几乎所有与“恶意”相关的产物都是丑陋且邪恶的，很难想象会跟洛烟小姐这样的漂亮可人儿扯上什么关系。

混乱的圣域几乎杜绝了所有交通工具的使用，普通的灵能回路根本无法在这种环境运转，而洛烟的虚空行走同样不够安全，“恶意污染”带来的节点变幻过于不稳定。

洛烟的定位技术本来就不咋样，偶尔成功的几次还是在试错过不少次之后才出现的，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不会让洛烟独自使用虚空行走。

至于为什么是独自...普通人类可是会晕虚空的。

像图书馆那种技术，已经完全超出了新纪元掌控的范畴之内。

不过，只有亲身漫步在圣域之内，才能感受到在时光里凝固的当年，到底经历了一场怎样恐怖的厄难。

随着深入圣域，人类能够理解的事物就愈发减少。

建筑遗迹几乎都被“恶意产物”吞噬，在圣域封印下显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将苏醒，再次吞噬整个世界。

已经不看到任何人类的踪迹，或者说看到的人类，都已经彻底化作无法形容的怪物。

“当年的厄难是在圣域最中心的地方爆发的，”诺亚出声解释道，“没有人知道灾厄发生的真相，据推测是圣人因为人造魔女计划泄露，与被污染的众神大战。”

在穿过污染最严重的地块之后，出现的反而是一片诡异空旷的地方。

指着这块空旷的地方，诺亚继续说道，

“这里就是爆发战斗的地点，按常理来说这里应该是污染最严重的位置...但不知为何，反而一点污染都没有。”

洛烟环顾四周，周围只有坑坑洼洼的土地，之前的不可名状一点都没有沾上。

就连外面蔓延的污染，在靠近这片地区的时候，竟然是...绕开了？

“我们分析过这里隔绝污染的原因，但一无所获，应该是超出了我们目前为止的理解。”诺亚说道，抬手指向远方，“洛烟小姐，抬头看看远方的雪山。”

洛烟抬头望去，诺亚的声音随之响起，

“是否能看到山底的白色大殿？”

“...嗯。”

虽然相对于花绮玲那种变态，洛烟的视力弱了不少，但这种十来公里之外的目标，使用能力者被强化过的五识稍微辨认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绕着走，从另一侧上山，”诺亚低声说道，“绝死魔女就被封印在这里面。”

“绝死魔女...”

和她的容颜一模一样的绝死魔女，同时也是第一位与最后一位人造魔女。

洛烟眺望白色大殿，莫名地能够感受到白色大殿里某道心跳与她隐隐形成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