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未知的援军距离丘陵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深影便用魔能摄着没有什么武技的文迪从空中飞了过去。
当然,艾达也必须得跟着,只不过是用跑的。
即便晋升传奇,有了足够在另一名传奇身上挥霍到天亮的魔能,她也无法同时携带两人飞跃这么远的距离。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一路上艾达并未遭遇什么战斗。
她还以为能有些不长眼的小怪能给她出出气,以发泄一下昨天晚上被压制整宿的屈辱呢。
被魔法吊在天空的文迪,在惊叫、昏死、呕吐、晕机之余,也同样看到了围困在营寨附近一大片区域的兽人似乎少了很多。
或许是被艾达小姐吓退的吧?
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但同时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按理来说,在遭遇这样的顶级高手后,兽人一边更应该对自己的防区紧密包围,同时调集高手对其围剿,最次最次也要确保艾达小姐不能四处支援吧?
他们的兵力是足够的呀。
而现在,他们不仅没有围剿艾达,甚至连这一支加难民一起几万人的、整个北部平原最大规模的队伍都放松了警惕。
难道是想引蛇出洞?
文迪百思不得其解。
但就在他要抓住一个灵感的时候,几人便已经跨越数十里,来到了那个未知身份的军队阵前。
长时间漂浮在空中,骤然接触地面,文迪双膝一软就要跪倒。
深影立刻将其搀扶住。
这样的效果极佳,文迪立刻浑身充满力量,腰部酸腿不疼,宛如吃了三百六十瓶盖中盖,推开森精灵,仅凭自己便笔直、死死地钉在地上。
因为他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充满妒意的目光穿心而过,让他情不自禁自觉起来。
不自觉的话,都不用等到明天,今儿晚上自己的营帐里就得缺点啥,而且最后还会在不可思议的地方找到。
比如说上回,自己的笔丢了,最后竟然被连在了剑柄上被插入剑鞘中,而原来的剑刃则被卷到了门帘子里。
他现在都能回忆起自己拔剑想要发表讲话,却拔出一根羽毛笔的场景。
这姑娘得是有多屑、心里得多阴暗,才能想到这种整人的方法?
难道说,军中士兵们谣传的那些风闻,其实都是真的?
不过这些也来不及思考了。
因为这支军团的将领,正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他的身边,从上到下进行俯视,穿着厚重名贵铠甲的身体遮住阳光,面容上满是阴影,看不清表情。
而站在前排的其他将领、军士,也全都威风凛凛,没有任何欢迎的态度。
文迪心里‘咯噔’一下。
起初远远看到这支军团是由人类组成,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证明他们不会与兽人站在一边。
而在看到军团的旗帜时,又满是疑惑。
虽说在登上元帅位后已经恶补了纹章学,但仍然没有认出哪个家族或是国家的旗帜。
能凑得出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势力肯定相当大吧?
但自己竟然不知道?
最后见到对方主将如此蔑视自己的表现,那份高兴就浮现不起来了。
不会是敌人吧?
文迪先是这样想着,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果是敌人,自己会遭到比目前恶劣的多的待遇。
他定了定神,决意先按照正常的外交套路先与对方谈谈。
但刚要开口,背后就传来少女的轻咳。
“嗯咳。”
陌生军团的主将抬头,阳光洒满一脸,上面充满错愕,仿佛才刚刚看到艾达似的,张大了嘴。
然后慌忙下马,落地时,由于铠甲过于厚重,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灰尘,并发出沉闷声响。
一名骑兵侍从向前赶了两步,看到自己的主将已经平安落地,又停了下来,与周围的同僚来回对视,疑惑不已。
身着这种级别的超重型铠甲,别说上下马匹,就连持矛都需要侍从来帮忙协助。
但主将竟然就……自己这样跳下来了?
他不怕损伤到膝盖吗?
不过既然主将都跳下马来,那么其他将领也没有矜持的必要,遂在侍从的协助下,也纷纷下马。
艾达看着这一片动作整齐划一,看着就是精锐军人的部队,冲那位自己唯一认识的主将抬手打了个招呼:“哟~”
她向来没甚规矩,也不懂贵族间的礼节,更不会外交辞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