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不是个男人吗?
二人着重看了看这位眉清目秀有那么点痞子帅气的白发大姐姐……
大不是因为年龄——实际上她看上去也就比自己年长那么一点点、甚至同龄或者更年轻些,大是因为身体要素。
也许那位名望极广的剑圣是个异装癖?
他们俩眨眨眼,出声试探:“西海望战局怎么样了?”
“啊,我们已经在逐步收复了,没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差不多光复全境了吧……等等,不对!”艾达恼怒起来:“我不是奔流那个手下败将,我击败了奔流!”
“好厉害呢!”
“是呀是呀~”
俩人发出了虚伪的恭维声,明显对这样的说辞是不信的。
艾达再次心累。
怎么他们是不与外界接触的吗,连自己都没听说过?
她叹了口气,不再掰扯名头的问题,指指自己鼻子:“我们是来支援银临的,你俩这么理解就可以了。”
“援军!”这次二人听明白了,眼睛一亮,稍微激动起来:“你们怎么才来!其他人呢?你们是先锋还是斥候?”
此时几人已经行进到一处狭窄的巷子,这里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尸体,最中心的位置则跪着一位头颅被斩掉的兽人。
尸体都已腐烂,蝇虫萦绕,味道极重,明显已经死了很多天。他们的盔甲都穿在身上,武器却都被收走。
“无头巷,为了纪念这场不太成功的伏击,我们将这里更改了这个名字。”两个年轻人中的女性带着自豪的神情指指中央那具兽人尸体,轻声解释着。
随后她微微低头,向倒着的那些人类尸体默哀。
洁癖严重的深影明显受不了这种环境,捏住鼻子,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又被那股腐烂味呛住嗓眼。
“呕,咳咳……”不过即便这样,她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们是很早之前就求援了是吗?”
“仗打成这样,为什么不求援?”
男青年只浅浅瞥了眼长相精致的森精灵就迅速扭过头来,不敢让女伴瞧出自己的色心——其实每个男人面对深影时都会这样,就连艾达自己也不例外。
艾达搂住了恋人的手臂宣示主权,并挑挑眉回道:“怎么会,白港那边可没收到任何求援的信息,你们一直在汇报此地可以坚守呀?”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二人愣住。
还是女性的接受能力要强一些,那位女青年率先反应过来,挪开墙壁上的耙犁,露出一个破洞,率先钻了进去,并向后招手示意。
只是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怎么回事?”入乡随俗,也不嫌弃这是个狗洞,紧随其后,并依此拉过深影与龙娘。
龙娘头顶的小白友好的想要去搀扶最后爬进来的男青年,结果被多瞪了两眼。
里面是个想仓库一样的地方,大量杂物散落一地。
等到男青年将耙犁重新盖住狗洞、隔绝了外面巷子的尸臭味,女青年才深吸口气,对几人解释:“守军说过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向白港方面传递了这里的消息,并进行求援了,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达挠头,完全不知作何解释。
至少她敢保证侯赛因是绝对不敢骗自己的,也就是说,守军方面根本没有进行过求援。
“那城市被攻破城墙多久了?”
“七天,不过我们抵抗军仍然在坚持,而且还能一直坚持一下去。”
巷战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长。
艾达沉默下来。
唯有深影注意到问题所在,忙问:“守军?你们俩刚刚自称是抵抗军,和守军不是一回事吗?”
“怎么会?我们怎么能是高贵的守军?”女青年自嘲般笑笑,用力推开一叠纸箱,露出向上的楼梯,接着说:“老爷们正死守学院,等待援军呢。”
“还是根本没有求援的援助。”男青年将话接上。
但话音刚落,他就被女青年按住,艾达三人也都伏低身子。
他们都听到了来自上方沉重的脚步,地窖的盖子随之震动,接着便是武器抡起的破音——
‘轰——’
天花板震动,尘土簌簌落下,锋锐的斧刃从上突出,当它缓缓抬起的时候,露出一抹阳光,以及兽人巨大的眼睛。
“嗷嗷嗷————”看到底下几个小人,兽人立刻大吼起来,并再次抡起巨斧,打算彻底破开碍人的地板。
“该死,快跑!”两个年轻人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立刻跑向狗洞。
但他们很快又被身后的一抹雷光吸引,转头便看到那自称北之剑圣的白发少女正冲向地窖口。
而那只森精灵已经摄过周围的钉子和铁片,将它们凭空捏合在一起,形成一把临时匕首,透着天花板的缝隙遥遥指着那只正在嚎叫的兽人。
头顶白晶鼬看起来傻呆呆的病弱女性就那么坦荡荡站在森精灵面前,似乎是想要拿自己肉身当做盾牌。
“该死快回来,杀掉他也没意义,他会将附近所有兽人都召集过来的!”俩年轻人焦急大喊:“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们知道这三人的实力应该很强。
但从破城到现在,已经有多少自诩为强者的家伙死在类似事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