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潜十米就会增加一个大气压。”她游曳在苏柚子身边，小心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今天只是第一天的练习。”

“我们不会潜得太深。”

“也不需要减压。”

“这种程度的水压，作战服完全可以扛住。”

“月夜见教授选择训练的浅湾最深处不过四十米，只要你们稍微注意一些，听从我的指示，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苏柚子和佐仓麻衣点着头。

秋山叶认真地看着苏柚子，“苏我同学...现在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么？”

她听说害怕黑的人有时候也会害怕海洋。

尤其是视野完全被蓝黑色的海水盈满的时候。

他们会感觉到海洋就像是一个恐怖的深渊，她身坠这个深渊无法逃脱，深渊之底是无数未知的存在。

从而过分的焦虑。

这份焦虑是危险的。

而秋山叶必须要避免危险。

苏柚子轻轻摇了摇头。

自己对于黑暗的恐惧和秋山叶所想的怕黑完全不同。

自己畏惧的...是那份完全黑暗的死寂与孤独。

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而在自己身旁，只有怪物在侧。

但是这种情况会在自己身边有人的时候大大缓解，在握住，抱住甚至是缠住苏我屠柚罗亦或者是...月夜见抚夜之后。

即便是这样的黑暗苏柚子也可以安眠。

而现在——

佐仓麻衣就在苏柚子的身旁。

更何况眼下的海水还没有那么黑。

光折着从海面上投射下来，将水的颜色渲染得像是流淌的蓝色宝石。

没有潜得太深，苏柚子和佐仓麻衣就已经看到了大概会让女孩子们终生都难以忘却场景。

有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鱼群遨游在海水中。

五光十色的鱼群瑰丽无比，划出仿佛螺旋般的上升弧线，鱼群灵巧地盘旋，在苏柚子她们踏入这片禁忌领地之后忽然如闪电般地折弯，在撞上女孩子们之前忽然散开，再在前方聚拢。

“好多...”苏柚子下意识地呢喃。

“这就是那些渔民们冒死也要出海打渔的原因。”秋山叶和女孩子们解释。

“和陆地上被灾厄气息覆盖过后的地方差不多。”

“海洋里鱼群的种群数量恢复得更多。”

“只需要稍微远离海湾，就能轻而易举地捕获到大量的渔获。”

“因为海洋的危险性，这些渔获的行情还都很不错。”

“有时候只需要出海几次，他们就有钱把子女送到能力者学院尝试着开发能力。”

“让他们的孩子能够摆脱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的命运。”

“虽然——”

“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苏柚子听着秋山叶的话，忽然想到了小酒井美保。

那么努力的小酒井美保，大概就是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家庭吧。

“不过出海捕鱼也很危险。”秋山叶注视着前方的鱼群，鱼群忽然裂开的缝隙，苏柚子看到了巨大的肉质鳍割开了海水，海底忽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声音。

强烈的精神波动爆炸开。

“和陆地上的情况差不多——”

“甚至更加危险。”

“这些蛮横生长的动物中也有可能诞生出一些异类。”

“它们虽然还不算是灾厄兽，但是对于那些渔民来说...却是同样的危险。”

“该死...”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电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