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安城凌真的想说这是不可能的。

以查尔斯和玛丽安娜还有V.V的性格来判断，就算没有Code，没有Geass，甚至于没有C.C的存在，他们还是会走向那条道路。

就像是既定的一般，Code也好Geass也罢不过只是他们所利用的一种工具和手段。

决定自己道路的除却外力之外，更多的自我的主观意识。

查尔斯是理想的殉道者，玛丽安娜是极端自私自利的女人，V.V则是为了实现与查尔斯的约定而同样可以不择手段的类型。

探究一个人的本质，他们三个注定就是反派的模子。

“我想应该不会。”安城凌细语道：“哪怕没有Code没有Geass，也会有其他的东西取代，只要他们的理念和理想不变，这就是必然和注定的结果。”

“是吗？”鲁路修又吐出了一口浊气，“我想也是如此。”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闷之中，直到某个时刻，有人清脆的敲响了房门。

“安城哥哥，鲁路修哥哥，可以吃饭了。”

娜娜莉温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两位“哥哥”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

“鲁路修，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建议还是不要过度的纠结于过去，你自己也说过了，要为了娜娜莉而活着。”

安城凌语重心长的拍着鲁路修的肩头，沉声道。

“的确如此。”他的情绪明显不高，事实证明，伤痛这个东西没有那么容易克服，跌倒后再一次站起来需要的是勇气而不是眼泪。

对于鲁路修而言，过去的那些“真相”是莫大的打击，能够恢复到现在走出阴影已经很不错了。

“对了，刚才娜娜莉是先叫的你的名字吧。”鲁路修这家伙瞟了安城凌一眼，呲了呲牙，眼神蓦然变得有些凶戾。

“这你都要争啊。”

究极妹控真是可怕的存在，安城凌觉得相比起Geass的力量还是妹控的力量还得更为渗人。

“哼！”十一皇子的鼻息发出了一声浓重的冷哼，低声的厉喝道：“安城，你给我听好了，我以鲁路修的名义在此发誓，你要是敢对娜娜莉怀有任何哪怕是一点点的不轨企图，拼着这条性命不要，我也要跟你不死不休。”

“是是是！”

嘴角拉开了一道无奈的弧度，只要涉及到娜娜莉的事情，咱们这位黑发的皇子殿下就立刻变得“活力十足”。

刚才还是一副哀怨的模样，现在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说起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和鲁路修并肩走出房间，两个人走的很慢。

“暂时还没有。”

鲁路修扶着额头，“应该说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吧。”

前半生为了复仇，为了追寻玛丽安娜之死的真相，这是鲁路修奋斗的源泉与动力，现在这个源头已经不复存在了。

十一皇子虽然名义上还是不列颠的皇子，但就算尤菲不介意，参考政治方面的情况，以他现在的状况和身份立场，估计也是无法回到不列颠了。

再加上还有米蕾和阿什佛德家的“照看”，估计就更难了，不过最重要的是鲁路修自己对前路的茫然。

这一点，没有人能帮得上他。

餐桌上，气氛变得愉悦起来。

之前还阴着一张脸情绪不高的皇子殿下就像是戏台上的演员露出了欢愉的笑容，对面的娜娜莉也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塞拉作为侍奉的仆从却是面无表情，神色冷淡。

有些虚伪呢！

无论是娜娜莉还是鲁路修，安城凌默不作声，能够感觉到这种虚伪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流淌。

可他却做不了什么，或许像这样戴着面具的欢笑对大家都好吧。

明明应该是很讨厌的，可出于各种原因，他却不方便点破。

心下悄然叹息，面颊上则同样戴起了虚假的笑容，欢快笼罩着他们，但却并不属于他们。

“那么，安城哥哥，下一次，还要来哦。”

临走之时，顶着鲁路修那恨不得瞪出的眼睛，娜娜莉依依不舍，小脸上上尽是幽怨的表情，一对小手紧紧的握着房东大人粗糙的手掌。

“嗯，当然，我一定还会来的。”

本能的，安城凌伸手摸了摸娜娜莉的螓首，少女立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这一幕看得鲁路修眼皮又是一阵猛跳。

安城这家伙，之前警告他的都白说了！

暗自腹诽了一句，鲁路修撇下三人，率先回到了房间。

“那么，塞拉，拜托了，帮我送送安城哥哥。”

“是，娜娜莉殿下。”

一路前行，塞拉一语不发，安城凌几次想要找机会开口，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那个变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