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持续不断胜利下去的话,帝王就会以这种意气扬扬的小女孩性格持续到人生最后,而纵使遇到出道战失利的小小挫折,也大概率不会有性格上的大转化。
(就是闹别扭和较劲了起来。)
……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零衣这里遭受失败的挫折,这种体验对于帝王而言是绝无仅有的纠葛,便理所当然把金发少女当成自我世界中唯一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存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想要让零衣成为自己的东西、屈服、让一度混乱起来的自我世界变得如过去那般一如既往的安惬。
因为零衣是她这片湖面内唯一的波纹,水会试图抑制那波动最后回归平静,亦将那波纹给吞噬掉。
因而零衣是帝王迟早要击溃的对手,也是属于东海帝王独一无二的对手,绝对不会把这等存在拱手相让给其他人、也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自己所发现的心意之物。
较劲了起来、爱惜了起来、珍视了起来。
现在的帝王,差不多还是沉浸在小孩子的性情中,不依不挠对零衣黏上想要博得关注,行动模式非常的好懂。
这样的女孩若想要彻底成长起来,只有等到【才能】和【赛场】两种维持她存在意义和履行意义的能力失去的那刻起,才能重新认知自己做出抉择吧?
(选择赛场上的她到底要盛放什么样的荣光?)
现在的帝王奔跑还只是为了【逐梦】和【褒奖】、由超越皇帝和零衣成为最强赛马娘的信条来组成的斗志。
可这份斗志,尚且不是为了尊严和魂之所向,也不是缺少了就会无法生存下去导致比死还难受的苦楚。
她只是在赛场上快乐奔跑想要邂逅好对手的女孩。
其身上承载的东西,还不足以称之为【背负觉悟】。
帝王还是帝王,尚未成就不屈之荣。
但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零衣轻笑了出来,对爱慕织姬说道。
“她迟早会成为真正的赛马娘的。”
百折不挠的真正王者,帝王终有一天会走到那个位置。
而零衣也期待能与那个创造奇迹的赛马娘进行赛事。
因而现在就顺着帝王的心意陪她玩好了。
(但是呢,若是要以几度骨折和梦想为代价才能造就惨烈的奇迹……)
是要爱惜其纯真?还是敬重其在风暴中凌然绽放成红莲?
看法就因人而异了。
不屈的帝王很帅、小女孩的帝王也很可爱不是吗?
零衣倒也没觉得现在的帝王没有什么不好。
【——你变了。】
想着帝王方才的话语,零衣眼睛半眯。
是呢,确实有什么地方悄然改变了吧?
如若是之前的自己,肯定对毫无觉悟的小女孩感到无奈。
所以可以肯定性格稍微没那么尖锐了……但是零衣的斗志和尊严与最后的目的丝毫没有改变。
骄傲的奔跑、成为值得自豪的自己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但是原本只有自己一人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另一人希望与她结伴而行。
“……”
零衣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瞧着屏幕上的待机画面。
那天与目白阿尔丹一同去美术馆的最后,两位少女一同在月华之下摄影了照片当作约会的纪念。
画面中的自己因为阿尔丹过分亲昵想要依靠过来拍摄而露出不是很情愿的表情,却依稀可见笑意。
比赛和赛马娘挺好的,令人跃跃欲试、热情澎湃。
值得敬重的对手,值得期待的对手,可爱的对手,一同在赛事上获取荣耀的生存方式。
零衣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最开始参加出道战的时候,骏川手纲所言说的话语——
“自我的一切都会在赛马的世界中洗涤一空、得出新的答案和想做的事。
而赛马娘们,是讴歌希望与美好的存在吗……?”
过去的自己是为了荣光和生存。
现在试图为了那追逐在自己身后的玻璃,想要描绘至高无上的琉璃世界。
引领那目白的少女,见证遥远而绮丽的梦境。
更加热烈的燃烧,将众多的闪耀当做踏板,成为最夺目的星辰——这就是回馈注视我之人的最好谢礼。
——
“啊——可恶!决定了!零衣!如果这次弥生赏我赢了!你必须和我出去继续上次的约会!这次绝对会让你意识到帝王的魅力然后无暇去顾及其他的女孩子!”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或者应该说是自暴自弃。
赛马娘之间遇事不决就靠比赛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