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给别人的担当马娘加训导致美浦波旁被原来的训练员给舍弃,接着又把她那份能够在短距离上大放异彩的才华浪费在中长距离想要去走古三冠路线,甚至经常能听到她在过度加训的风声,乃至现在让那孩子在英里赛耐力不适宜的情况下,在一千八百米的赛道开始大逃?!”
无论哪一个,简直都不是一个正常的训练员会做出的决策。
以至于东条华这过于认真严苛的训练员忍不住来到男人的身边想要进行训斥。
“你觉得训练员是什么?”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东条华的话语,而是反问起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话题,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赛道。
“正确挖掘出马娘的才能?还是让马娘能够以自己想要的形式快乐奔跑下去?”
“你想说这是那孩子自己希望的吗?”
训练员的职责自然是挖掘正确的才能,所以对方的话语是意指这是波旁所思慕的事情?
“赛马娘是给观众带来梦想的存在,训练员则是给马娘引领梦想的道标,然后无论如何,在面对需要抉择的问题之前,自始至终站在那些孩子的角度上考虑和履行,才是身为训练员要做的事情。”
若是少女们有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境,那么引领那梦境变得清晰可见,便是训练员的义务。
所以才需要去大逃!
美浦波旁的目的是经典三冠,这是她不容妥协的梦想和信念,所以就算被欲图特化短距离的正确训练员给废弃,感到难堪和难受,也始终要在坎坷的道路上前进。
那么耐力加强是必须的,为了得到中长距离的适应性而咬牙切齿苦修,而波旁作为一位只能进行逃跑战术的赛马娘,未来无论如何都会面对上那大逃的零衣。
看过那雷鸣公主的比赛就清楚,以逃马的角度来说赛事的三个阶段都完全没有死角,常规的逃跑战术和先马一样只会成为陪跑的牺牲品。
如此一来,领跑不行,那就去执行一逃到底的大领跑。
所谓逃马就是这样,去把所有人的节奏碾碎,以自己的脚步带领出属于自己的赛场节奏。
能赢吗?面对零衣的大逃、抵抗斗争并获胜?
美浦波旁,又如何能成为大逃马?
这不是能赢不能赢的问题,而是非赢不可。
(你我都不允许对遥远之梦的妥协,就算鲁莽而愚蠢,也便要以这唯一不容决断的盲目痴愚的行径跨越过去。)
大逃的风险谁都清楚,难度是不切实际。
但是畏手畏脚的话便一事无成,想要赢得话……向前跑!
那份千锤百炼得神髓,不会背叛的苦楚铸造出来的成果,就尽数展现吧!美浦波旁!
你不是为了正确的才能与合理的规划而来,是为了成为三冠的赛马娘而堵上全部来到赛场的!
——
若非特意的话,波旁只需要以正常的逃马跑法前进就行了。
双刃剑的大逃想来在此次比赛并没有战略上的意义,因为是波旁此前并不擅长的1600米以上的距离,还需要加剧耐力消耗来维持大逃。
但特意的理由,除了零衣之外定然没有其他事物有资格这么对待,也就说这是为了经典三冠而准备的跑法。
若是看过零衣奔跑的马娘,应该不会有哪位愚蠢的逃马会上前去采用大逃战术吧?
零衣的脚步得以在序盘的马群中脱颖而出,中盘遥遥领先的同时,终盘体力仍旧不见底能展现出惊人的末脚。
那根本不是逃马的配置,已经算单纯跑得快,和大逃不大逃根本无所谓。
因此在这个时期习得大逃,使用大逃,根本不是战略上的考虑,而是试图作为基础战术来使用,在明确了难度上依旧去决断,除了与零衣碰一碰大逃外肯定不会有另一个理由。
与零衣卷逃马定位的难度简直是不切实际的可怕。
但是以逃谋追的话,那便一切都完了。
所以必须大逃,所以美浦波旁就是这样奔跑了起来。
这场比赛……是试刀石!
在皋月赏前最后的入场券这里,堵上全部的全力!
能跨越过去,我的梦想便清晰可见。
跨越不过去的话,又要如何有竞逐三冠的资格?!
美浦波旁眼神略过看台上的老成训练员,彼此心有灵犀,棕红发的少女便笔直凝视着终点线,面色冷峻咬牙飞快加速。
跑起来!更快得跑起来——
快到,能够追逐上那被无数人推崇真正的大逃!
(不允许妥协!我想要赢!)
凌冽的气势升腾呼啸,前方那大逃棕红色流光,是何等一往无前的锋芒毕露。
这是信念的体现,战法的使用,也是决斗的邀请函。
迟早要对上的大逃马的竞逐,那家伙在肆意宣告自己的斗志和存在意义。
“呵——”
零衣就在后方看着美浦波旁的身影,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