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愿意用,就干脆浪费地藏匿起那超然的天赋。
如果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用,有必须这么做的必须性,那么就假设其他人和自己处在同样的位置,去把那份天赋视为神兵利器,成为其中的最优的持有者来证明自己的优秀吧。”
“是呢……但若这个过程里,因为获得荣誉因此而自命不凡起来,开始口出狂言,干涉她人,使得她人受到伤害,也使她人沉醉在那种虚幻的荣誉之中,这应该是相当恶劣的情节没错吧?”
“基于上面的讨论,以那种特殊的才能得到的荣誉可难能称之为【虚幻】,自命不凡也并无不可,傲气和傲骨是强大的天性,也是需要和伤害别人这点区分开来看的,只是单纯做错事情,那便需要去弥补和挽回,本质是两个问题。”
斟酌着,鲁道夫象征放下手中的设备,对零衣说道。
“感觉你在找我做人生咨询,这是你苦恼的事情吗?用着游戏来侧面映衬什么?”
皇帝笑着向公主询问。
“谁知道呢?”
“那就来说说最后的问题吧,议题里面最后存在的观点,那干涉她人影响她人,使她人沉醉在虚荣中簇拥对方的观点。”
“那就麻烦你以【虚荣】作为前提,而不以【真荣】作为前提。”
若依旧重复皇帝对于天赋合理性的解释,那这最后的议题也和荣誉一样是无效的题目。
“也只有以虚荣作为前提的看法,才是你想听的吧?”
鲁道夫稍稍沉吟了些许,然后娓娓道来。
“以自命不凡的力量肆意干涉她人的恶劣吗?若是扭曲精神形态的话确实是恶劣,如若是别人瞧到荣光而自愿跟随的话,那也没有问题吧?”
“那里没问题了,应该算很恶劣的欺瞒。”
“以能力持有者个人的视角来看或许是欺瞒,但对于别人来说,无论是持有的力量和其所铸造出来的事物,都是货真价实而瞩目的荣誉,如若在规制制度内夺得,那便是合理,对她人而言,那也是欣欣向荣值得期待与憧憬之事。
至于因此而自命不凡影响到她人,扭曲了她人……这还真是相当多愁伤感的可笑呢。”
“……?”零衣不解地看向鲁道夫。
可笑?
“毕竟,无论人,还是赛马娘,是无法脱离种群独自一人生活下去的,而只要在社会这个框架之中,我们就无时不刻不被周围的事物影响和扭曲,对世界和事物的看法,都会在一次次扭曲之中逐步打造成型,或成就新的观点,这直到我们生来老去而亡都是如此。”
说着,皇帝伸出手指向零衣。
“就比如现在的你,也是因为在我的干涉和扭曲之下,成为了现在的你,我以我的意愿扭曲了你的存在,变成我希望看到的你,所以零衣才会在我的家中。
这要说是良性也是良性,至少你展露了笑容,轻松了一些,但这良性是基于我的主观,客观来说要也是进行干涉的所谓恶劣。
人与人间的交流,干涉和扭曲一直都是两面性,共同的只有往前推动和往后回退,结果还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让自己能够接受,便安惬地向着友好的方向前进即可。”
句落,鲁道夫就笑起,在零衣错愕惊异的目光之下言说。
“结论,干涉就干涉,扭曲就扭曲,恶劣和良好都是基于自我的主观,感到难受就逃避,或为了抚慰自己而去弥补所谓恶劣,从来无法做到客观。
因此你只要作为你自己去行动,我也只要按我所想的去行动,大家都是如此。
就算是为她人照想的心,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和对此感到满足的一种,不是吗?
因此,抬头挺胸的前进下去吧、零衣。”
“……”
沉吟,零衣凝视着皇帝殿下认真的神采,忍不住挤出一丝较为难看而为难的笑容。
“你现在说的话,该不会是看出我在纠结奇怪的事情,而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敷衍我进行诡辩吧?”
为了安抚和安慰,也为了让这避风港不要出现错落,所以编织出友好的答复。
“如果你因此而感到畅快的话,那就相信着这个观点走下去,还是觉得这个是诡辩,嘲笑一番而摒弃,这都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意愿,而在这个过程里,我也在扭曲和影响着你的认知,迫使你进行二选一的抉择。”
言说着,在零衣的凝视之下,皇帝来到了金发少女的身边,在后者不知所措的视线中,捧起了零衣的脸、轻声言语。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你愿意因为我的话语,而被影响,被扭曲,继而相信吗?”
“我……”
“你不用回答。”
只手撩起零衣耳畔的发丝,鲁道夫以温和的言语开口。
因为已经说过了。
她、会保护她。
“那诡辩的一点一滴我会让它们成为值得你自发相信的事物,然后于不存在的诽言间,成百成千倍地力排众议去肯定。
你只需要向着前方,全力跑下去即可。
然后昂首,信任那就是正道。
而我所瞩目与相信的你,就是正确的。”
——
丝丝嫣红、浸染面颊。
温润地手腕,拂过眼角,好似拭去一滴泪花。
留下眼泪,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