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又是夜晚过后美好的清晨

龙门艺术酒店，坐落在龙门的市中心附近。从远处看，就能看见楼顶象征着莱塔尼亚的标志，以及一个巨大的音符图样。

作为连基础教育中都包括高浓度艺术教育的国家，莱塔尼亚以艺术闻名，稍有见识的人看到这个酒店的名字，就会想起莱塔尼亚，莱塔尼亚的艺术大师以及莱塔尼亚光辉璀璨的艺术名作。

但是莱塔尼亚却不仅以艺术闻名，就像能天使所说，莱塔尼亚在源石法术的普及和研究上同样冠绝泰拉。据说在莱塔尼亚，连路上的车夫都有使用法术的能力，他们对源石法术的应用已经普及到生活的每个方面。

所以，无法使用源石法术的明岳，为了避免出现被当地人鄙视的窘况，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去莱塔尼亚！

如果一定要去的话……那就修改一下，绝对不自己去莱塔尼亚！

可惜的是，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并不是莱塔尼亚人，而是一个地道的炎国人，这也让明岳深入打探的好奇心落空。

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她们在酒店的餐厅享受了龙门版莱塔尼亚风味的自助餐——巧克力球、葡萄酒、烤排骨、炸牛排、香肠和苹果卷。这些特色美食都价格不菲，但是在酒店仅仅居住一晚的费用也同样昂贵。

吃饱喝足，在询问了前台之后，明岳得到了确实有法术练习室的答复。工作人员确认设施完好，无人使用后，带着明岳和柳德米拉到了酒店后方的练习场地。

说是法术练习室，其实就在一楼，是一片露天的，被圈起来的宽阔的空地。墙上挂着各种在测试中可能需要的材料和道具，包括各种武器、五花八门的溶液、以及标明强度，厚度不一的金属板。

“你打算测试什么？”

柳德米拉好奇地看着明岳。明岳退后两步，稍微拉开距离之后，对柳德米拉说：“你还记得我白天说的，收集度……啊不对，遇见十位熟人后的能力吗？”

“嗯。那你现在演示？”

“我试试看。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弄出来什么东西……等等，你还是离远点。”

在柳德米拉已经退出二十米之后，明岳深吸气，仰头看着天空。

漆黑的夜空只有几点星光，黯淡地闪烁着。但是没关系，明岳今天不需要月亮——准确地说，不需要泰拉的双月。

她有她自己的月亮。

明岳向着天空伸出右手，在她手掌的上方，突兀地浮现一轮月影。那是一弯新月，大概只有脸盆大小，轻盈地漂浮在明岳的头顶。

“然后呢？”

柳德米拉双手拢在嘴前面，喊道。明岳也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对这弯新月也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保持着右手高举的姿势，思索了一阵子，接着朝那弯新月招了招手。

弯弯的月牙儿顺从地落下来，被明岳握在手心。

她真的抓到了月亮，能碰到的，凉凉的，硬硬的，月亮。

明岳就像被石化了一样。柳德米拉又耐心地等了一分多钟，见明岳还是没有反应，就慢慢地靠过来。她看着明岳捧在胸前的月牙，洁白，光滑，没有一丝斑驳或者瑕疵，也没有天上的月亮那种朦胧与虚幻。

“这是什么？”

“这是……月亮吧，大概。”明岳不太确定地说：“应该只有我能碰到，作为领域展开的材料和法……”

在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柳德米拉伸手，抓住那弯月牙，轻轻地举起来。

“居然是真的！明岳，这和你做出那些武器有什么不同吗？”

“你……等一下！为什么……”

明岳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死死地盯着柳德米拉握着月亮的手。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柳德米拉不解道。明岳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可能就是这样吧，跟我做出那些武器有点像，但是又不太一样。”

“那你演示一下？”

柳德米拉将月牙递给明岳。明岳伸手接过，却还是忍不住看了柳德米拉一眼。

“怎么，很奇怪吗？”

平日里很敏感的柳德米拉，现在却只是笑着，对明岳的奇怪反应置若罔闻。明岳把疑问埋在心底，摇头。

“没什么。我测试一下吧。”

有机会的话，在找多些人测试好了。

明岳暗暗地想，伸手将月牙抛向空中，恢复到悬挂在空中的状态。

接着，她心念一动，那月牙便洒下皎洁的月华，笼罩着附近的空地。在这月华下，明岳模模糊糊地生出一种虚幻的感觉。她随手指向墙边的一块金属板，轻喝一声。

一束光芒从明岳的指尖发出，飞行，迅速地击中了那块金属板，发出低沉的爆炸声，还没等明岳吩咐，柳德米拉就跑过去取了那块金属板过来，只见中央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就是这样的法术吗？”柳德米拉看着这个小坑，又看看明岳，直白地说：“感觉威力不算大啊？这块板的强度也只是一般而已。”

“强度的问题都好解决……但是并不止这些。”

明岳沐浴在月华中，挥手，空中便生出一片火焰，散发着惊人的热量。还没等柳德米拉发问，她又抬手熄灭那些火焰，抬手朝着地上的石块一指，那块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就从地上浮起来，然后被寒霜包裹，在不知来源的水汽中凝结成冰块，掉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叮当响声。

“这……是源石法术吗？”

柳德米拉震惊地问道。明岳挠了挠头，思索了一阵，却说：“不是源石法术，但是又差不多……大概是模拟？或者是怎么读了游戏的底层代码，用另一套系统的另一套语言给写了替代品……”

她又念叨了一阵，摇头，对柳德米拉说：“就试验到这里吧。”

“就这样？”

“嗯。我有猜想了，但是也没办法验证。”明岳耸耸肩，似乎毫不在意地说：“好用就行，先这样吧。”

在离开这里之前，明岳特意清理掉了那块碎石，抹掉了可能留下的痕迹，顺便把那块金属板也切成几块。服务员对这种现象似乎也司空见惯，只是说造成的材料损耗会记在房费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