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把脑袋凑了过来：“北面叫什么？”

打更人把地图放大：“叫雪山领，因为白眉雪山就挨着它……”

“我记得这个地方是不是有很多罗曼帝国的驻军？”绣娘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因为要抵挡雪山蛮族的入侵？”

“理论上是这样的。”打更人挠了挠头，恍然大悟，“你是说这地方的军事管制可能更严对吧？”

“嗯。”绣娘拿起平板，娴熟地打开了追了一年都没追完的剧，“我们应该避开军营附近吧……”

“这个……”打更人犹豫了一下，“其实也不一定，我们先跟雪山蛮族接触一下？”

“别，先把宣传物料都发了。”绣娘打开自己的亚空间仓库，统计了一下宣传物料的重量，“我感觉发完这个领的宣传物料，我们得回去补充一下……”

打更人一愣：“不够用了？”

“当然啊，现在的印刷厂效率多低啊。”绣娘有些无奈，“我们这是拿了神许之城那半个月产出的大半宣传物料了，就这，也就勉强够两个领用。”

“我们可以先发着，如果物料不够用了……”打更人犹豫了一下，想出了一个点子，“我们不能在密西里领建一个印刷厂吗？”

绣娘稍作迟疑：“这不太好吧……算不算违规操作？”

打更人也是一愣，但随即就找到了破解之法：“没关系，这都是队长逼我们干的！”

“有道理诶！”

“那我们在雪山领选个地方，找几个偏僻的村子。”打更人立刻在地图上寻找了起来，“这里的印刷技术和造纸效率应该很低，我们就算建起来印刷工坊，效率也不够啊……”

“那怎么办？”

“我们问问说书人？”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敲定了主意。

打更人立刻接通楚门的个人数据终端：“说书人，有个事我们想跟你讨论一下。”

出人预料的，出现在对面的声音居然是莉莉丝：“他去痛苦大迷宫了，我刚开完会……怎么了？”

打更人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莉莉丝也能用说书人的个人数据终端……合着说书人的通讯器一直放在魔王身上？他这是要干啥？

“咳咳。”打更人清了清嗓子，“现在能去找他吗？”

“不太方便，我还有一个会要去开。”莉莉丝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正在没人的角落悄悄说话，“是很重要的事吗？重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找他。”

打更人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了一下他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想在雪山领这建一个印刷坊来支撑宣传物料的发放。毕竟如果仅仅是从南方运过来的话，效率很低。而且如果没有本地力量的支持，思想宣传很难做得长久。”

“哦……那你们想问什么呢？”

打更人寻思了一下：“可在本地建印刷坊的话，本地技术不行，原料供给也不够，难以大批量印刷。所以我想问问说书人，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

“哦……这样啊……”莉莉丝慢吞吞地回答着，手摸上了一旁刚实验不久的魔力波传导音频转译装置，“等下，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莉莉丝把个人通讯终端放到一旁，在那个圆盘样式的魔导器具上操作了一番。

这是莉莉丝很久以前就捣鼓出来的东西，以前因为基建效率不够，不能大范围地推广。但现在神许之城今非昔比，第一批魔力波中继站已经建立了起来，正在向北方和西北方的前线延伸。

等这些魔力波建完，他们就可以跟前线在大约一秒的延时状态下对话，大大提高信息传递效率。

而已经建好的第一批魔力波中继站，辐射范围已经把痛苦大迷宫笼罩在内，痛苦长姊算是第一批享受到专线服务的人。

拨通了痛苦大迷宫的电话，传来的是楚门的声音：“谁？”

莉莉丝回想了一下刚刚打更人说的问题，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至于这么麻烦吗？”楚门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把电话给我。”

莉莉丝再次打开楚门的个人数据终端，拨通打更人的语音专线，调成音频模式，放到电话旁边。

“喂？打更人？”楚门先问了一声，“莉莉丝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

“你在啊？”打更人一愣，他这个月不在神许之城，自然不知道那里在这一个月里把电话都捣鼓出来了。

“我在痛苦大迷宫，莉莉丝给我打了电话。”楚门尽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你说的那事……你们整俩大翅膀，头顶套个光圈儿，到一个地方就自称是女神的神使，他们是被选中的人，女神要他们宣传女神的福音……然后把宣传物料一给，再给他们讲几堂课，之后让他们自己去宣传呗。”

打更人：“……”

“印刷物料什么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且他们口口相传的形式也更加隐蔽。”楚门瞥了一眼正在凹造型打铁的兰斯，奇怪于打更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我们省了时间，省了人力，传播思想的队伍也更大了，一举三得，不行吗？”

打更人沉默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论狗还是你狗啊！说书人！

打更人迟疑了一下：“这样……不违规吗？”

“在必要的时刻救世主可以使用宗教手段与思想宣传手段推动工作进度。”楚门把工作条例倒背如流，“我说的办法算宗教手段，而且宣传的也是本土神明原本的教义，不算业务违规。”

打更人：“……行，我懂了！”

楚门心头一颤：“畜牲！你又懂了甚么！”

“没啥！我就是明白该怎么做了！”打更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就是装神弄鬼吗！这个我熟！没什么事我就跟绣娘写稿子去了啊！”

“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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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和打更人的专线结束后，莉莉丝关闭了电话，检查了一下电话的运行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