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已经有少说三分之一的人低下头开始记笔记了。
“八荒……好词!八荒六合,牛逼!”
“八荒出自哪?有没有有文化的讲讲?”
“剑起星奔万里诛,风雷时逐雨声粗——这句可以!我好了!”
格利翁继续讲解那段战斗的过城,并且他发现,大家好像并不是真的关心任务过程,而是在关心他们的队长是怎么装逼的……
弄清楚了听众们究竟想听什么之后,格利翁和爱莎便对症下药,讲得更加生动形象,甚至添油加醋地卖力渲染气氛与情感。
说到激动处,格利翁擦着被拍疼的大腿,扼腕叹息:“在下从未见过如此能装逼之人!以前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都以为那就是他的极限了,却没想到,原来他那会儿都是收敛着的……”
“喔喔喔——”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鼓掌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这么好的逼怎么就让他装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可恶啊!为什么他就这么会装逼!我也想装逼啊!”
“又让他装到了!我下次也得装个大逼!”
“哈哈哈哈我学会了!我会了!下次我也这么讲!”
这场盛赞一直持续到铿迭推门而入。
就在此时,格利翁正角色扮演到精彩之处。他面容冷峻,单手持借来的扫把,另一只手背负于身后,向着爱莎慢慢走去。
铿迭愣了一下,但随即就习以为常了——这群坑货向来喜欢整点花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爱莎与格利翁遥遥相对,怒目圆瞪,粗着嗓子对格利翁发出怒吼:“你以为你是谁!神明不出,我即是天意!可笑至极,你又算什么东西!”
铿迭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格利翁神情冷漠,目光淡然,眼睑低垂,甚至还有法术卷动的微风轻轻拂起他额前的碎发与长袍的下摆,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罚天者。”
——“断宇龙楼剑!”
爱莎痛苦地一别身子,捂住心口做出被击中的样子:“啊!”
——“烈火与锻造,此乃人类的文明。物质重锻·梦蝶!”
爱莎又往另一边一别身子,摔倒在地:“啊!”
“腾空顷刻已千里,手决风云惊鬼神!”
“啊啊啊!”
爱莎在地上缓缓向后挪动着,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向格利翁:“你……以为你赢了?不,这个世界……已经……危在……旦夕……”
铿迭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更加眼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见到过了。
格利翁缓缓走到倒地不起的爱莎面前,用扫把棍拨开她的手,冷冷地俯瞰着她。
“由不得你。”
手起,扫把棍儿落。
“哦哦哦哦!”
“喔喔喔——”
大厅中响起如雷般的欢呼声和掌声。
悄悄隐藏在人群后面的铿迭先是懵逼地观察了一会儿,在听了半天后,又暗自纳闷儿,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听得这么入神。
就……格利翁不就是在讲他们执行任务的过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他们这么惊叹?
难道大家都不是一样的吗?
也正在此时,格利翁和爱莎注意到了铿迭的到来,被吓得一哆嗦,赶紧各自站好,扑棱扑棱身上的灰,对诸多观众打了个拱:“好了诸位,今天就到这里了,欲知后事如何,咱且听下回分解。”
如走兽散,人们各自散开。有的拿着小本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有的开始回味刚刚的表演,并且学着一手持剑一手背负于身后的样子,面容冷峻,口中念念有词。
铿迭看着这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觉得熟悉的救世主协会又回来了。他走到前台,把回执单交给溜回前台的粉毛少女。
谁料,在铿迭把回执单递过去的同时,粉毛少女竟用卷起来的纸筒挡开铿迭的手,面容冷峻地说道:“由不得你。”
铿迭:“???”
粉毛少女立刻恢复了正常,兴奋地问道:“你那时候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帅爆了诶!”
“啊?什么时候?”铿迭反问,觉得有点茫然而不知所措,“我说过?”
“格利翁刚刚说的!”粉毛少女激动万分,眼中冒着小星星,“他说这是你在跟魔王战斗时说的!还有那个那个!”
“断宇龙楼剑!”
“腾空顷刻已千里,手决风云惊鬼神!”
看着嘿嘿哈哈凹造型的粉毛少女,铿迭想起来了,这些话他确实说过。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