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则毫不胆怯的迎着少女的目光。
“…话。”
“嗯?什么?”
“不是说想和我说话吗?那,想说什么……?”
能做到的话就让我见识一下,大嘤魔女就这样循循善诱着。
少女挑起的话题对草十郎来说可算不上亲密。
她的鼓励像是故意为难草十郎一样。
但是——
“那就,说说那只鸟吧,就是,那边那只青色的小鸟。
偶尔能看见它呢,是你养的吗?
还是说,叫什么来着,Ploy,是这么叫的吧,那只鸟也是有珠你的使魔吗?”
“———”
瞬间,少女的眼瞳中闪烁起人类一样的色彩。
就好像是说“那个只因”的鄙视视线。
“……那确实是Ploy,但那只废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虽说好久之前它就在这里了,然而我也不太了解它。”
“啊?那是它擅自住在这里的喽,在这个家里?”
“擅自什么的,我没理由会答应的吧……罗宾其实做不好自己原本的工作,虽说是这样,毕竟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尽管让它留在这里也只是失败的延续,最后还是网开一面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住在这里不必非得有用处才行啊。”
“————”
面对那没有防备的笑容,有珠把突然脸转到一边不说话了。
剩下的时间里,全是草十郎单方面说个不停。
每天打工的事情,学校的事情,游乐园的事情,町的事情,房租的事情。
这样没有养分的单方面对话持续了二十分钟。
说到再也无话可说了,少年截住了话头。
“抱歉,我还有打工,该走了。”
……就像这样。
明明是难得的机会却这样干脆的放弃了,看来是真的什么都没想。
草十郎把托盘送回到厨房里,把书包放在前厅里向着玄关走去。
有珠没想到他会这样淡泊。
也因为这个,没想到就这样看到现在。
“——等一下。”
尽管没有这个必要,还是出声叫住了草十郎。
“嗯,什么?”
“…...那个
今天,你用了茶壶。”
“啊,嗯,反省了昨天的错误,所以用这个,结果,最后喝的还是只有自己。”
“是吗……那个茶壶是兼泡咖啡的,所以,和香草茶不相称。”
唔,草十郎的眼睛瞪大了。
这么说的话,似乎红茶的茶壶和茶杯还分种类,而且不同种类的红茶还定有各自的茶具与之相配。
“……还真深奥,这就是那个吧,很难做好不习惯的事情。”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叫醒我?”
有珠并没有听草十郎说了什么,因为,这句话才是她真正想问的问题。
有珠打断了草十郎的话,这样问道。
“唔”草十郎像是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保持着沉默。
这么看来,不论今天还是昨天,他都完全没有过“把有珠叫醒”这个想法。
“……说吧,既没有想叫醒我,也没有期待我醒过来,为什么?”
有珠的视线里包含了杀意。
不论多么巧妙的谎言都无法瞒过她深邃的眼瞳。
黄昏时分的前厅,一转眼变为了判决生死的法庭。
谎言,应付托词都不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