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魔术可以让他投影出对应事迹弱点的兵器,再不济也能利用‘幻想崩坏’炸开那些劣化的宝具并以此造成杀伤力,如果这都不行的话,他还能张开自己最后的手段——无限剑制来强制和敌人进行对决,无穷无尽的兵刃荒野绝对会令大部分人感到头痛。
当然,无铭不是没有弱点,但能正面撕开固有结界的人相当少,破坏型的对界宝具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而就现在,在藤丸立香的认知之中,真正持有破坏型对界宝具、或者有能力与把握破开结界的人并不多,在冬木市有过三度轮回的‘一面之缘’的金先生算一个,同样在冬木市、在最后两次轮回之中登场的那个有些奇怪的亚瑟王或许也能算,但无论是谁,弗格斯很显然不在其中。
他的雷霆魔剑也许是魔术师的阵地克星,但固有结界这种心像世界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阵地’,它并不依托于其他造物,依靠的仅仅是施术者的内心,而全力解放的虹霓剑也许可以在那兵刃荒野之中大搞破坏,但绝对破不开结界本身。
所以在那勇猛的罗伊之子被拉进无限剑制中的那一瞬间,结果就确定了,说到底他还是败在了对‘固有结界’的认知错误上。
如果他意识到固有结界是一个会被世界本身所排斥的东西,那他就会选择‘拖延’的战术,拖延到无限剑制自行崩溃,他不是做不到,但现实之中不存在如果,现在的胜利者是无铭,无论说再多,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不过即便如此,弗格斯自身的勇猛也是让无铭吃足了苦头,守护者毕竟不是那些英灵从者,无铭几乎清晰的记得自己在圣杯战争之中经历的那些战事,而就结果上来说,这或许是第一次吧。
捂着自己身上那几乎是被螺旋剑那庞大的剑身砸出来的淤青,无铭不由苦笑了一声,虽然罗伊之子弗格斯已经化作魔力消散了,而那份魔力甚至直接被充填进了天空之中的炼成阵之中,但无铭依旧没有放下警惕,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豪放的男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魔力的支援相当完美、而他也没有破开结界的手段……”
这一次可不是为了曾经想要‘教育’一下过去不成熟的自己的那份心态,也不是因为在面对记忆中的那个冬之少女所以怎么都下不了手,在之前的战斗重,无铭可以说是倾尽所有,他甚至都没打算和对方打接近战,但结果……
“我还是成了这幅样子,真是不成熟。”他不由开口自语着
但就在此刻,御主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其实做的相当不错了,对方可是罗伊之子弗格斯,巅峰期的库丘林正面遇上都不敢说自己能稳赢的男人。”
“Master……”看着那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狼皮少年,无铭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但立香却摆了摆手。
而他最后也只能苦笑……
真的是太疲惫、受伤也太重了,以至于感官也变得迟钝起来,就算保持着契约、也没察觉到御主的靠近。
“好好休息一下吧,无铭。”
虽然无铭那隐藏在温和之下的铮铮傲骨让他想要否决这一点,但最后他却什么都没说,理智终究战胜了他本人的意愿,说到底,他的任务其实已经出色完成了,作为一个胜在全能与万金油的从者,他在接下来的计划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即使有也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说起来,我其实也有些饿了。”
“啊,等我稍稍恢复一些,我一定会御主准备一份大餐。”
而后,伴随着立香的响指,面前重伤的从者被遣返回了迦勒底,在那里有着最为专业的医疗团队,无论是谁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至于接下来到底换谁过来,他其实还没想好,所以仅仅是抬头望着天空、注视着那巨大的炼成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收了从者灵基的缘故,那炼成阵变得愈发饱满了,而与此同时,其中的石头也显露出了一个猩红的外壳。
事实上,现在已经可以将那最终的产物从炼成阵中提取出来了,但在思量了片刻之后,立香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还差一个。”
是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还差最后一个,至少在这即将破碎的阵地被完全粉碎之前,还有一场对决需要分出战斗!
因陀罗之子阿周那、苏利耶之子迦尔纳……
事实上也不是有外人真的在强迫他们去做些什么,但事实上,留给他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他们需要在阵地完全破碎、双方重新暴露在他人的视线下前分出胜负。
这并不是谁的命令,而是他们自己的的想法——无论阿周那是怎么想的,迦尔纳的这个想法由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
“看起来没有时间了。”随意的瞥了一眼周边已然铺满了龟裂痕迹的障壁,迦尔纳用自己那几乎毫无起伏感的声音说道。
而在听到这里后,本来已经拉开距离、挽弓搭箭的阿周那不由一顿,直到他同母异父的兄长放缓了攻势,他才能注意到周边状况。
而单单是这一眼,他便明白迦尔纳并没有欺骗他——事实上,早已在这方面下过誓言的迦尔纳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没有人能欺骗他,他也不会欺骗别人,这个事实已经化作了技能:贫者的见识,并烙印在了他的从者面板上。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
“虽然很想继续打下去,但我们还是尽快决胜负吧!”
然后,日轮闪耀,那刺眼的阳光几乎让阿周那想要伸手遮挡自己的眼睛。
“决胜负么……”
第二百十六章:未尽的决斗
说实话,阿周那打的很爽快,哪怕从战斗爆发的那一刻开始,他在战斗之上就落入了下风,他依旧是这么说的。
迦尔纳的攻击让他左右招架不说,甚至还在他身上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烧伤,一身月光白的长袍也被灼烧的焦黑,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不成正比的伤害——有日轮黄金甲保护的迦尔纳在防御力上绝对堪称一绝,而遗憾的是阿周那直到‘升天’后成为从者才能真正在搏杀中体验到这点,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在之前的攻击之中,他已经确认了,他的箭矢对他的杀伤极为有限、仅仅只有那附着着阿耆尼的业火箭矢才能钉穿那黄金甲为迦尔纳带去伤害,而在这也不能阻止他的躯体自带的那种高速愈合,身体与黄金甲融为一体的他在防御力上就是一个怪物。
如果再这样下去,阿周那确信自己会被他活活拖死,但这样又如何呢?
说实话,阿周那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哪怕他对胜利极为渴求,但他觉得,如果就这样落败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要与迦尔纳全力以赴的一战,仅此而已。
说到底还是因为俱卢之战带给他的困惑太大了,那份困惑甚至可以被称为困扰,哪怕是在死后,他也无法释怀,因为迦尔纳与他们般度五子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他们本应该能够并肩作战,如果在比武大会的时候,贡蒂能够站出来的话,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他们之间本应该有一场毫无阴谋的对决,但贡蒂为了保证阿周那的胜利,先是以母亲的身份恳求迦尔纳不要杀死般度五子、但在之后却认可了车轮战的提议,拼命拉扯着五子长大的那位伟大的母亲并非完美无瑕,阿周那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那么她究竟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呢?
她究竟有没有爱过本应该是长子的迦尔纳呢?
阿周那着实有太多的疑惑,但事实上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问起,而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资格去质问其他人,因为要说为什么的话,他自己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