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这点直到现在都没有变化,而也因为这样的性格,她对自我的定义是‘独一无二’,这份独一无二针对的并不是生前的经历,而是现在的那份记忆与‘梅芙’这个名字所称呼的人。
天上地下只能有一个梅芙女王,假设出现第二个,她们无论如何都会爆发一场斗争……不,应该说是厮杀才对。
就像是冬木特异点的最后,她宁愿拼着最后的可能性利用破碎的圣杯来到迦勒底、而不愿意让迦勒底召唤出其他的从者那样,她永远不会放手自己所认为的‘珍宝’,更不会将他拱手让给其他人,更别说自己了!
“看到了吗?”带着这种心态,梅芙仅仅是如此开口,她虽然是一副戒备的模样,但的确是在和另一个她说着这样的话,“他在看着我,对我来说,这样的目光胜过万千财富与权力,这是你不曾拥有、也绝对不会得到的宝物!”
“哼……”看着那个狼狈的女人如此嘲弄着自己,同名的女王陛下先是紧握着手中的榛树枝。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些话也就罢了,那她还能用不屑一顾的态度怼回去,但偏偏那个人是‘自己!!
“所以说你堕落了吧。”最后,女王仅仅是如此开口,她冷笑着,那种不屑的嘲弄几乎是扑面而来,“居然只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眼神就满足了?你可别忘了,生前,这样的目光到处都是。”
作为康诺特的女王,她的每一次出征都会牵动国民的心绪,虽然大部分人都对出征抱有强烈的自信,但战争这种事情从来都有着相当的不确定因素,哪怕他们的确崇尚着光荣战死,但他们也担忧着女王会不会出意外。
但也正因为如此,梅芙笑了,她的嘴角微微咧着,一点都不将对面那位的嘲讽放在心上,因为她一直都明白一件事、这是她与对面那位的决定性差距!
“果然,你并不懂。”
她并没有继续那种毫无营养却又无比浮夸的嘲讽,仅仅是稍稍收敛了自己的态度,而后,她的目光略显同情。
这份同情并不是刻意的,她是真的在‘同情’,但同情的对象却也不是对面的那个女人,而是自己,甚至在这种同情之中还略微混杂着些许无奈甚至是庆幸。
立香感谢着冬木市的那份珍贵的邂逅,但她何尝不是如此?
他感谢有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推了他一把,能让他继续向前,但她何尝不是在庆幸推动他前进的那个人是她?
如果真正要剖析的话,她之所以会认为他的那种担忧的视线是无可替代的珍宝,完全是因为……
“你无可救药了。”并没有执着的去问那个女人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女王最后仅仅是用最为冷酷、残忍的声音如此定论。
而对于这一点,梅芙并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她反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面容上挂着的是自从登上王位后就没有流露过的那种轻松笑意。
“对,我无可救药了。”
而后,这抹笑意逐渐化作一抹坚决。
“所以我不仅仅是只有康诺特啊。”她轻声说着
这句话虽然仅仅是低语,而且也不知道梅芙自己有没有将这句话传递过去的意思,但那位同名的女王的确是听到了这样的话。
明明这仅仅是那个恋爱少女的自我激励,但这就像是一根最为锋锐的尖刺那样刺进了她的内心深处,而只要一旦想起这句话,她的心脏就不可避免的刺痛。
‘她获得,她失去,她拥有一切、她一无所有’
曾经在康诺特,那位宫廷女诗人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而那也是她最后的一份‘预言’。
“真敢说啊……”
而在这份直击灵魂深处的空虚与疼痛消失之后,女王的神色逐渐变得冰冷。
所有的残忍与狠毒都被掩盖在了这份冰冷之下,而梅芙也知道,这是‘她们’最为认真、也是最为愤怒的情绪表露方式。
“梅芙,快回来,计划步入第三阶段了!”
而终于,在这份言语上的争吵落下帷幕的时候,她也终于有空对那份徘徊在耳边的呼唤做出回应。
“嗯,我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单纯的言语没办法传递到那少年御主身边,但她乐于做这种看似无聊的事情。
封面的这张图里的梅芙衣服参考了梅芙的古典画
第二百十九章:追击
然后,撤退开始了,早在阵地逐渐毁坏的那一刻,她便有那么一点点的留手,因为她知道藤丸立香完整的战略,所以很明白接下来到底会出现什么东西。
因此,她的脑海中并没有任何恋战的想法,正如同她说的那样,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康诺特的女王了,她有另一个必须珍惜的‘宝物’,所以她必须回到他的身边去才行!
“拜托了,库林格。”她开口说着
而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棕褐色的征战之牛也没有耍什么脾气,在梅芙起跳的那一刻,它便一同飞跃、让那女王安全落在它那宽厚的脊背上候便极快的速度脱离,而她这种态度理所当然的激怒了另一名女王。
“在这里大放厥词之后就想跑!!”
此刻,女王的脑海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仅仅只有一个。
杀了她……
不,并不能仅仅是杀了她,在顷刻之间,因为对于另一个自己那不爽的感觉,她心底的阴毒逐渐加剧,而这份阴毒最终汇聚成了一个新的想法。
“我不会杀了你的……”
伴随着她的言语,数根魔神柱也开始了分工合作,释放魔弹、制造灼烧烟雾,这是他们最擅长的攻击方式,无比单调却又相当好用,不过就在那灼烧烟雾要接触到那女王的那一刻,一道纯白的屏障就此介入。
白色的毛皮屏障不断膨胀,之前没有被点名的白银神牛早已知晓自己的使命,为了自己的主人,它甘愿化成屏障来断后。
它是神牛、但现在的定义却是宝具,作为构成权势的战车的一部分,它就能力上来说当然无法与生前比较,但即便如此,放大自己的身体、充当盾牌这种事它还是做得到的!
“哞!”
疼痛席卷了全身,这让白银神牛直接叫了出来,但不同于疼的要掉眼泪的库林格,芬尔贝纳赫被女王抚养了许多年,它是战场之上的权势象征,虽说以她的年岁不大懂得什么荣耀,但她至少比库林格要坚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