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利用百貌的分身从外部打探各种各样的情报、并以此为标准作出针对性的措施。
至于更多的、比如说击败狮子王什么的,这方面的工作只能由迦勒底来执行。
而因为这种完全算不得平衡的相处方式,这不免让咒腕感觉自己在交流方面束手束脚的。
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问的有些多了,是不是会显得整个阿萨辛教团贪得无厌、不懂分寸。
自尊还是自卑?
在与迦勒底还有面前的少年御主相处的过程之中,他心底便逐渐浮现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因为心底总有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疙瘩,他甚至都只问自己……问现在的教团还有保护着的这些民众需要的事情。
比如说埃及的盟约、比如说发起反击的时间什么的。
至于其他的内容,他一概都没有询问,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曾问过有‘来自未来的迦勒底’的事情。
每天也只是从保持着高强度运转、源源不断的产出以魔力为核心的战备物资的工厂之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三天么,这段时间应该能好好休息一下。”最后,他开口说道。
因为山谷之内的粮食完全足够,在保证食物的充分供应的前提下,在山谷之内固守三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而在三天之后,埃及的法老王如同他们约定的那样朝着圣城势力发起攻击,接着迦勒底再爆发出他们一直积攒着的那些钢铁疙瘩。
咒腕几乎能想象的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这绝对是一场浩大的战争,而且当法老王真正对上那自称狮子王的异族骑士也未必会输。
势均力敌……
不,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占据着一场优势的战争。
而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便是……
“这所谓的盟约,法老王真的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吗?”
在这种节骨眼上,最该考虑的事情便是所谓的盟约的可靠性。
很明显,咒腕对此格外的关心。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对现在的咒腕还有教团来说,迦勒底的援助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在他们最为困难的时刻拉了他们一把。
也正因为他们抓住了绝境之中的希望稻草、所以才会有这么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从绝境之中好不容易走出来的人来说,他们心底会存在着一种恐慌感。
害怕自己接下来走错一步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甚至,他们还害怕自己目前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种梦幻或者镜花水月。
一不小心碰碎了,他们仍然在那可悲的绝境之中挣扎。
正因为有希望,才会对绝望如此恐惧。
一直以来,人类都是如此矛盾的生物。
“法老王不会食言的。”迎着如此矛盾的咒腕,立香开口回应道。
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手摆在了自己的胸口,就好像是在试探、抚摸什么一样。
不过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
此刻的他面容上就此挂起了一抹复杂,不过很快,这种复杂笑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调侃的笑意。
“魔术有时候可以用在各种各样的方面,哈桑先生,比如说‘誓约’。”
事实上,教团的没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的那种体系注定了这个以信仰为中心的团体之中不会有什么家系,自然没办法通过现代魔术师的那种培养方式养出什么强大的魔术师。
甚至,如果教团真的在魔术、咒术方面有所建树的话,现在的‘哈桑·萨巴赫’也不至于拼了命给自己接一条恶魔的手臂。
虽然立香并不知道这个教团建立的时刻,初代的那位究竟有多强,但很明显,他所建立的教团最终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就像是神秘逐渐在大地之上衰退那样,所谓的咒术、魔术对教团中人来说也不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反而成了一种特殊手段。
甚至,他们只能将其当成一种必杀技,看样子甚至完全没办法将它们融入生活之中。
就像是现在这样,哪怕教团之中有着一部分教团的典籍,但作为哈桑·萨巴赫的咒腕就常识上来说已经与正常人完全一样了。
所谓的盟约什么的,在咒腕的眼里也许只是普通的纸张拟定的条约而已。
“古老的魔术的效果束缚着现在的我与法老王,他不可能耍什么花招。”
毕竟,我也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的。
咒腕很显然不知道立香的那番心理活动,而他也不太可能知道这些。
对现在的他来说,从立香口中知晓法老王不会耍花招已经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但既然迦勒底都如此保证了,那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呼。”然后,咒腕就此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