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

怂的也太直接了。

祁云冰冷的眸光重新落在叶芷绮的身上，女人打了个激灵，身子忍不住的发抖，害怕。

与她又没有勇气并无太大的关系，与她敢不敢直面死亡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主要是祁云的存在，配上手中的那把漆黑之剑，整个元界都被他死死的压住，天地大道不敢反抗，那么生活在天地大道之中的生命被祁云直视，谁能不颤栗的瑟瑟发抖？

“等一下，我要说个遗言！”

就在祁云与她只剩三步之遥的时候，叶芷绮举手示意道。

“……”

手中的剑抖了抖，周围的空间裂缝好似蜘蛛网一般扩散开来，祁云强行维持住自己高冷的姿态。

遗言？

你特么还要说遗言，当初你活下来之后是跟我怎么炫耀的？

‘六界诸多的帝道至尊，包括天帝在内，就我一人直面人皇而不退！’

好家伙，现在你就要说遗言了是吧？

面色一冷，祁云连这个机会也不想给，上前一步，手中泛着幽光的黑色长剑就这样不偏不倚的刺了出去，直指她的眉心。

【命败】

“？？？”

真就连说遗言的机会都不给啊！

叶芷绮心凉到谷底，同时她在直面这一剑的时候她也真正明白了刚才那一种感觉是什么意思。

漆黑的幽暗光芒之中，她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见到了自己被这一剑刺穿眉心，然后身体破碎，血脉蒸发，灵魂溶解，大道衰亡，种种不可思议的景象却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之中……

那一剑落下，针对的不是你的肉身也不是你的灵魂，而是一个人的命运。

命中注定要你败亡！

这就是【命败！】

而这种念头始一诞生，与叶芷绮相融的魔神大道当即暴动。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选择抗争，而是选择了闪躲，逃跑，让步，乃至于后退……

即便是一条天地之间的大道规则，它也敏锐的感知到，这一剑一旦落下，不仅仅是叶芷绮要消亡，或许永永远远的不会有她这么一个人，甚至连它所谓的大道规则也将要成为过去。

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压抑到令人绝望的手段！

这条相对的魔神大道终于选择了退缩。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叶芷绮却是叹了口气，做出了与自身大道截然不同的选择，眼睛闭上又睁开，她没有后退，甚至主动上前了一步，然后洒脱一笑：“即便你是人皇，但我也要谢谢你，让我在死前看到了祁云的身影，虽然你并不是他。”

嗡！

嗡！

嗡！

一连三道极为飘忽的道音在叶芷绮的身上响彻，大道的韵律前所未有的在她身上弥漫出来。

与往常的不同，这一次，叶芷绮清晰的感知到，她竟然可以完完整整的掌控这些原本无法掌控的法力和道行。

此外，她甚至还觉得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变化，大道更加清晰，天地更加美丽，而自己再也没有了与生俱来的那股滞涩感。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还有缺陷的才是，为什么一下子我就……”

她觉得直到此时此刻，自己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先天魔神，混元如一，道成圆满，先天而生时的缺陷也仿佛在刚才的一刹那间得到了补完。

！！！

怎么会这样？

漆黑的剑尖停在女人的眉心，祁云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

大道同化的问题……

搞定！

所谓修行，便是追逐大道的历程，正如那句话所说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若是退了，那便万事皆休。

这句话不仅是对人有效，对先天魔神，先天神灵，甚至对大道本身也有效。

【命败】未曾落下之时，即是叩问本心的抉择时刻。

索性在这个抉择之中，叶芷绮和她的大道做出了完全相反的选择。

亦是高下立判。

一个在这种时刻选择了退缩的大道，又如何去掌控一个选择了前进的魔神？

那么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