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看着祁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平凡的少年，与周围凡人一样，下一刻就会被人群淹没，消失不见，可恍惚间又仿佛看到了一个屹立在天地间，如道一半弥远高深的神灵。
他站在那里，身体好像变得有些通透晶莹，隐隐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萌芽，好似大道将出，天下皆寂。
幸亏这里只是一个凡人的国度，若是换在某个繁华的仙道城池，估计再怎么绚丽的光芒都要暗淡下来。
她们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下一刻，祁云仿佛又是那个祁云，没有任何的变化。
“小云云？”汐羽上前，小手拉了拉他。
“汐羽怎么了？”祁云诧异的看着她。
“小云云，我才要问你有没有事呢，你刚才好像……”小天使苦着小脸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宿主，你的情况好些了吗？”倒是沫璃并没有问那些想不通的东西，直奔主体。
“不能说很好，但也不算差，只是有了点全新的体会。”
祁云没有隐瞒，如实回答，体内的时间之力依旧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去解决，但他此刻觉得并不需要在意，等他有了真正的突破，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汐羽和沫璃脸上露出异色，刚才的动静还只是有点新的体会？那等到祁云感悟有成的时候，会到达怎样的地步。
“那宿主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们混进这里的学堂看看，我现在对这边修士以琴棋书画入道的方式很感兴趣。”
学堂？
两个少女错愕不已，不过等她们回神的时候，祁云的身影已经走远。
木灵姐妹也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随着祁云身上道性的越发纯粹，他的身影开始和某位存在出现了重叠。
第七章 心之领域的第四重
听到祁云对琴棋书画这方面感兴趣的时候，汐羽和沫璃其实是很有话说的。
有着系统的协助，她们在琴棋书画的方面也很有发言权，或者说如果想要的话，单论技巧和层次，将那些学院里的老师甩了几条街都不止。
在她们看来，祁云真要学琴学画什么的，还不如向她们求学，到时候她们来指导，手把手的教祁云练习，有什么不好。
起码她们是这么想的，因为进入这些学院之后，即便是沫璃也没有看出这里的书画琴技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此地学院大多都是凡人少年前来求学，所教所授也都是一些手法和技巧侧重点之类，若是动用系统的话，上百个积分就能有一套详细而充分的大师级经验传授，不要太简单。
而祁云本人也是兴致缺缺，书院老师教授的东西很基础，讲解的内容也是很详细，一听就懂，但与并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主要是这些一听就懂，能够被寻常少年听明白的内容，对于祁云来说就更加没有含金量了，他想要找到的是能够让他心中灵光一闪的机会。
直到转了半天之后，他看见一位老先生一边喝酒，一边洒脱的在河边对着一座嶙峋的山石和青松泼墨。
“小友不陪身边的小姑娘们到处游玩，反而来看我作画，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观察了半个时辰，饶是老先生物我两忘，非常的投入，但是被祁云几个神采风貌绝佳的少年少女打量之后，他也有点遭不太住。
莫名的就有种没由来的压力。
“只是觉得老先生作画之时与学院先生说的完全不同，有些好奇罢了！”祁云也是笑着回答道。
“这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老先生挥了挥袖子，又拎起酒坛灌了一口，无所谓的说道。
“那些小家伙只不过是初学者罢了，按照技巧进行描摹学习就够他们学的了，他们还远不明白画画的本质是什么。”
祁云微微惊讶，有些好奇的问道：“那老人家是否有什么新的见解？”
“见解不敢当？”老先生摆了摆手，笑道：“只是圣人有言，我等凡俗，人言微轻，就像是江河湖海之中的一滴清水，如同浪花翻滚，转瞬即逝，在这漫漫的世间长河之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我们人或许会逝去，可是我们留下的事迹却可以被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优美动听的乐曲，脍炙人口的诗篇，神形合一的字画，这些代表着我们精神的象征却是时间也无法磨灭的。
那些小娃娃只是为了学画画而画画，他们还不明白，画里面还可以倾注他们的心血和精神，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祁云：“！！！”
他心中狂跳，虽然还没有明白什么，但是大受震撼。
时间确实能够掩埋掉很多东西，但是也有很多东西历经沧桑岁月的打磨之后才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但也有很多东西却经受住了考验，成为所有人追求的目标。
祁云细细的品味着这些话，深有感触，觉得不像是一位普通的老者能够说出来的。
“那位圣人可有什么留存的事迹，老先生能否具体介绍一下？”
“哪有什么圣人的事迹，不过是大家口口相传的故事罢了，小友说笑了，我们都是凡人，谁有见过真正的圣人，就算是真正的圣人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也认不出来啊！”
“……”
祁云心头微动，不知何时，一朵道花的虚影缓缓浮现在心海之中，但没有彻底的凝实，处于虚幻与真实的界限之上。
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与老者闲聊几句之后，转身离去。
‘小云云，这么快就没兴趣了吗？可惜了，我还想用系统好好的给他撑一下场面呢！’
突然，一个好似呓语般的心声出现在祁云的脑海，他微微一愣，愕然的看向身边牵着手的小天使。
“汐羽你刚才在想什么吗？”
汐羽有点茫然，摇摇头道：“没有啊，小云云，怎么啦？”
祁云看着少女开合的小嘴，耳边还回响着她茫然的声音，但是脑海之中却浮现的是另外一个心声：‘小云云真是的，还在猜我想什么，他要知道就不会带我们来学院乱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