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种玩笑可不应该……”佛主的神情大变。
“无所谓玩笑与否,一切以事实为依据,我倒是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呵呵……”
……
碧树之下,祁云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一些小插曲而动摇了心神。
佛门之事根本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反而因为这段时间以本心勾连天下众生的心神,让他的心境与道行越发的高深。
一家之言不足为道,然而万千众生的祈祷与跪拜,让他们的心声在流淌于心间,他自己恍惚间也有种立于另外一个角度浏览众生经历的体会。
涅心与繁尘在道花七品化作道果之后,隐隐约约有了更进一步的感觉。
只可惜到了他目前这个程度,修为想要更进一步,除了第八界与天帝之位外,并没有太好的选择,而这两种机缘又都好死不死的全都落在了杀帝的手中,时也命也,无法强求。
不过如果说最大受益者的话,莫过于人皇塔了,塔身晃动,似乎有种晶莹剔透的质感。
一道道灿灿的流光环绕在它周围,恍若银河般璀璨沉重。
这是源自亿万众生的信仰之力,自从当日祁云拿着它登上人皇之位后,每时每刻都有丝丝缕缕宛如钻石的流光从元界广阔的大地上汇聚过来,将其衬托的超凡脱俗,蜕变之后足以成为镇压人道气运的纪元重器。
“主人,为什么它就可以有这样的待遇啊!”唯一心有不甘的源珠见到这一幕已经眼红好几个月了。
那可是茫茫多的信仰之力啊,只要加持在上面,不需要过多的祭练就能让宝塔通天通神,这种待遇说出去都能让所有人癫狂。
而它作为最先跟随祁云的兵器,却一星半点都分不到,这差距也太大了。
祁云白了这家伙一眼,实在是无力吐槽:“那是信仰之力,那是众生的祈愿,也是众生念力的集合,需要钟塔鼎这样的重器才能够有效承载,你以为这些信仰之力是棉花糖啊,得到了好处,自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难不成你想你的蜕变,受到亿万众生念力的影响?”
“哦!”源珠晃动了两下,气息渐渐收敛,却依旧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化作流光沉入了祁云的眉心识海。
祁云对此倒是没有多说,作为与源珠心神相通的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源珠这段时间的变化,自从他五灵混央功更进一步之后,源珠是受益最多的,其次才是排在后面的碧树。
此刻,他的神识呼啸间,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在那水晶的球体内部,若隐若现的有美丽的曲线在一点点勾勒描摹,粗看那模样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精致俏丽,周身流淌仙气神光,绝世的容颜虽然美丽不凡,可……
特么的越看越和他有几分相似。
相比起佛门那点小破事,看见源珠的变化之后,祁云真的想打人。
懂了……
他一切都懂了!
好家伙,这丫的是什么都知道吧!明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一直跟他玩捉迷藏呢!
祁云只要一想到以前傻乎乎的让赤凤带信过去询问和请教,就已经能够脑补出这丫头和天书在小院子里强忍着不笑出声的画面。
!!!
尼玛?
即便以祁云如今这帝尊绝巅的心态也有点稳不住啊!
你要说天书藏着掖着故意忽悠他也就算了,毕竟双方是黑心老板和被压榨员工的关系,这家伙说不定还乐见其成呢。
但是源珠你怎么敢的啊!
明明知道他以前日子过得那么痛苦,结果她一个人躲在小院里吃好喝好是吧?
这特么的祁云不能忍呀!
不过转念他又稳住了,因为他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在他还小的时候源珠偷偷摸摸回到灵云宗会怎么样?
这不靠谱的家伙万一瞎编一个身份来忽悠他怎么办,凭借两人本质上亲密无间的关系,不了解内情的他说不定要被源珠忽悠找不到北才是。
到时候别说缘儿是他名义上的女儿了,这丫的极有可能自己给自己长辈分,把他当做儿子来养。
《器灵的主人养成计划?》
《让主人喊自己妈妈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该怎么样让主人把自己生出来?》
到时候祁云醒悟过来,说不定整个人都要魔怔掉。
一想到这些,祁云有涅心护体,心态都要不稳。
再度闭上眼睛没有多久,突然一阵奇异的波动传来,他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刚刚凝实的身影站在三丈开外,带着惊讶和好奇的眸光打量着他。
“三丈的距离就能感知到的我的存在,你的修为真是高深的让我都感到意外,可惜了……”片刻之后,杀帝神色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开口说道:“原来是你!”
当初他在明曦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模糊的画面,只是看不真切,现在一切回归正轨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祁云起身,神色有了些许的变化,但并未有多少的动摇,怎么说也是和这位交手过两次了,心中对他的敬畏早已不剩多少,就是不知道这位真正出手时会有怎样的表现。
“天帝陛下前来所为何事?”
“本来找你只是为了一些小事,部分还是你最近这人皇之举,想要看看人道究竟所谓何物,不过现在来看,或许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不知天帝陛下有什么想要指教?”祁云注视着他,身上气息如渊似岳,就连一旁的碧树和人皇之塔都有了一定的影响,显得躁动不安。
“在道友看来,何为天道?”
“天行无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祁云的话音刚落,人皇宫阙上方的天空陡然黑暗了下来,原本阳光明媚,一片光明,此刻却只剩下一轮日晕,再怎么耀眼的光辉也无法照亮天穹,但相反的,在那漆黑的夜幕之下,星辰漫天,像是一颗颗钻石镶嵌在夜幕之上,不断闪烁。
这时,杀帝的声音再度传来,淡漠孤高:“那何为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