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可……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神情极度复杂，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

对于自己的身世，他可以接受自己是被父母丢弃不要的，也可以接受是父母走散寻不回来的，这起码还能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安慰。

可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他是明曦与天意交涉的结果，寄托于未来的希望？

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

本来他以为，先是因为自己动用了第八境的力量，强行救下叶芷绮，这才会呼应了明曦的祈求，然后通过时空传送阵回到了过去。

可实际情况却是，先有了明曦的祈求，这才导致了他的诞生，而自己回到过去则是成为了必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

祁云沉默了许久，心中惊涛骇浪在翻滚，身上抑制不住的气息让这对应的时空都一阵电闪雷鸣，虚空震荡，切裂寰宇。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良久之后，祁云的身心渐渐平静下来，强大的意志让他在一瞬间将所有的因果串联在了一起。

所以这也是他需要借助明曦身份，顶替明曦的关系吗？

怪不得第二十五任天帝到三十二任天帝都能够直接顺着时间传送阵出现在过去，而他走同一个传送阵却会以幽灵的模样出现在明曦的身边。

原来根本不是所谓天帝烙印的关系，而是他从来都没有一个像样的身份！

他从来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才需要借助明曦的身份存在于世间，所以他穿越到杀帝的时代，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情，不像穿越到第十七任天帝那里时会受到时间与空间的影响。

因为他本质上就属于那个时代，所以他在那里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想通了这些之后，祁云再也没有移动脚步，深深的望了眼未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扭头沿着时间长河原路返回。

雪亮的光辉闪烁，空间与时间再度掀起波澜。

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差，上一刻杀帝还在因为人皇的突然消失而深思不已，下一刻就凭空出现的人皇让他眉角狂跳。

这个人皇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消失又出现，为何人皇的气质变得截然不同了，眸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似乎要洞穿整个古今时空。

“人皇，你……”

“杀帝，搞事吗？”祁云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搞……”杀帝呆了呆，人还有点懵：“搞什么搞？”

第四十四章 断裂的未来

面对人皇的提议，杀帝足足花了三秒钟时间考虑，然后一场属于天帝和人皇之间的战斗就再度打响了。

尽管两人似乎都不明白这样平白无故打一架有什么意义，但是碍于先前两人之间的矛盾关系，一场有头有尾的战斗确实能够解决这些东西。

两人到底战斗了多久没人清楚，反正六界的众生只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心头浮现天摇地动，世界崩塌的既视感，等到下一刻抬头望天想要望个究竟时，那股波动却像是超越了某个界限一般达到了另外一种程度，进入了某种不再属于凡俗之人能够窥觑的领域。

待到祁云回到天宫，月神与缘儿却是早已等待在那里，像是等待夫君回来的望夫石似的，翘首以盼。

未来天帝降临的波动将她们从修行闭关之中惊醒，类似的情况发生过不止一次，有了前车之鉴，她们也不算太过意外。

只是后来人皇与杀帝交手的气息迸发，刹那间惊动了六个世界，着实将她们给吓了一跳。

索性好像并没有搞出什么大动静，天空也只是黑了那么一瞬间，又重新变得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尤其是现在看着祁云风轻云淡的回来，两人都全都有点拿捏不准的样子。

月神迎上前来，主动为他宽衣，笑问道：“陛下，您这是去哪里了？”

“没什么，手痒了与杀帝过两招罢了！”祁云回答，没有隐瞒。

这反倒让缘儿和月神一阵狐疑，两人面面相觑，虽说确实会有这种可能，这个回答也的确符合陛下的风格，只是为何她们会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爱妃，与我走一走吧！”

望着眼前这清冷不再，体态修长，美丽雍容，风采更胜往昔的天妃娘娘，祁云牵过她白嫩纤巧的柔荑，和声开口。

“陛下？”

月神疑惑，美眸轻抬，似乎对于祁云的邀请很是意外，不过还是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颜，将衣服交给不知何时躬身在侧的沐妗，娉娉婷婷的跟随再祁云身侧。

阳光明媚，照落在天宫之中，光辉折射几次，一道道七彩缤纷的彩虹若隐若现，祁云带着月神漫步在天宫的云雾间，众多华丽宏伟的宫阙琼楼矗立，看起来份外的缥缈与灵动。

“这些年来，有天妃陪伴在身边，属实是我的幸运。”走了一路之后，祁云感慨出声。

“陛下可是折煞妾身了？能够相伴陛下，才是我的荣幸，妾身偶尔也会回忆往昔，都觉得此生遇到陛下或许是我最大的幸运。”月神轻抿的唇际露出浅浅笑容，时至今日，她还有种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的想法。

祁云深深的望着她那美若仙姬的容颜，颇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我还是来的晚了，终究被天帝抢先一步，否则七界的光辉都将笼罩在你的身上。”

月神一怔，细长凝白的雪颈都微微泛起了粉色，望着祁云的眼眸中渐渐盈满迷恋的水色，片刻之后才摇头轻笑道：“陛下应该明白妾身心意的，妾身并不在乎那些东西。”

听着前面两个人那黏黏糊糊的话语，寸步不离跟在后面的缘儿心态爆炸。

主人也没有阻止或者冷眼之类，她也就好奇的跟过来看看，本以为主人会和月神玩一些特殊的情调之类。

比如，花丛下，天池边，云层中……

结果这些料想中的场景都没有发生，反而是被塞了一肚子的狗粮，少女那精致的小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