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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府大院内,江氏伤痕累累地跪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的高府下人,全都禁若寒蝉,高观察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道:
“再打!”
手持皮鞭的男仆正要继续动手,听到消息的高慧赶忙从自己的院子中跑了过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奶娘,她连忙护住她,抬头看向自己父亲高观察愤怒道:
“爹,奶娘服侍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高观察眉头微皱,不怒自威地看了一眼跟在高慧身后的丫鬟春桃,她是江氏的亲生女儿,显然就是她去找的高慧,想要高慧来救自己的娘亲,见老爷这么地盯着自己,丫鬟春桃吓得跪在了地上,高鹄并没有责罚她,毕竟是人之常情,大宋就是以孝治国。
这时,高慧也看了一眼春桃和自己父亲,她冰雪聪明,已然知晓春桃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没说,不过,奶娘她是一定要救的,她看向自己父亲继续道:
“爹,您经常不在府里,从小是奶娘一手把我照顾长大,您要是把她打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江氏在高府待了一辈子,对高府是忠心耿耿,哪怕是快要被高鹄给打死了,她还是抬头看向高慧虚弱地道:
“小姐,别跟主人顶嘴了,是老奴贪了府里的钱财,该打,该打!”
“奶娘,您怎么会,您怎么会?”
高慧才不相信奶娘会贪墨自己的钱财,说是奶娘,其实和她的亲娘也没什么区别,这时,江氏跪在地上看向高鹄哀求道:
“主人,老奴罪有应得,老奴罪......”
话未说完,她头一歪就昏倒在了高慧的怀里,见她昏迷不醒,高慧吓得哭道:
“奶娘,奶娘,你醒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一旁的丫鬟春桃也是急得眼泪直流,可惜人微言轻,她只能跪在地上,祈求高观察的原谅,高观察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氏,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说道:
“找个郎中来!”
“是!”
见高观察宽宏大量,丫鬟春桃不禁给他磕了几个头,然后跑去昏倒在高慧怀里的江氏身边,哭喊着道:
“娘,娘,你醒醒!”
......
落日余晖,在淡金色的夕阳下,赵盼儿正神色复杂地看着狼吞虎咽的“俊秀少年”,这“俊秀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上午的时候讹诈茶坊的小姑娘,看着变得更狼狈了的小姑娘,赵盼儿不禁叹了一口气问道:
“不是给你钱去买金疮药了吗?怎么又伤成这样了?你大哥呢?”
“他不是我大哥,只是我同乡,他骗了我,我就把他揍了!”
“小姑娘,力气还挺大!”
赵盼儿笑道。
“谁是小姑娘?”
那“俊秀少年”不愿意承认道。
“你是小姑娘!”
赵盼儿笑着说道。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将孙三娘拿给她的果子吃完,那小姑娘不忿地道:
“女的就不能打人了?我还打断了他一根肋骨呢!”
“这会打人跟我还挺像的!”
孙三娘乐道,赵盼儿也笑了笑,她看向那小姑娘笑道:
“挺厉害,那你又回来干嘛呀?”
“你们这儿还招跑堂的吗?这活我能干,我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说罢,见赵盼儿几人面面相觑,也不说话,那小姑娘忙道:
“我葛招娣从小恩怨分明,虽然我是被人骗了才害的你们,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我有责任,可是我没钱,只能用这个法子赔你们,我以前在家乡的镇上当过跑堂的,店里的活我都会干!”
孙三娘有些喜欢这个会打人的小姑娘,便看向赵盼儿帮腔道:
“盼儿,咱们店里确实需要添点人手!”
闻言,宋引章反对道:
“那也不能用她呀,万一她真的往茶里下毒怎么办?”
“我不会的!”
听见宋引章反对,葛招娣急道:
“你们可以跟我签奴契,我以后要是再使坏,要打要杀,你们随意!”
“你们可别相信她的话啊,她闹事的时候,演得比现在还好呢!”
宋引章就觉得葛招娣来历不明,不安好心,生怕赵盼儿和孙三娘一时心软就收留了她,葛招娣只能干着急地道:
“我现在没有演,我是真心的!”
“你手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