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在那几个男人走到自己身前时,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对那几个满脸横肉,将你小子摊上事了写在脸上的壮汉笑了笑。
然后一闪身避开了那几个男人抡起的短棍。
近身肉搏嘛……
维克托老懂了。
毕竟身为一个突击队指挥官,维克托都不能说是靠前指挥了。
维克托就是部队进攻的锋线。
所以这么几年和条顿人的磕磕碰碰后,维克托的肉搏已经不仅限于指虎,战壕刀,刺刀,工兵铲等等常见战地武器。
基本上只要是个玩意抡起来就能打。
曾经有一次维克托想要去给条顿人找点麻烦,结果正好条顿人也想要给卢西亚人找点麻烦。
于是维克托带着部队,在两军阵地间的无人区迎面撞上了条顿人的暴风突击队。
两支同样精通渗透突击的部队在无人区迎头相遇时,双方都吓了一跳,然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了,自己遇到对方巡逻队了!
就和双方居然选了同一个时间,同一段阵地作为突破点一样。
双方的指挥官也都意识到了,在阵地间的无人区开干,只能冷兵器悄悄地打架,开枪的不要。
不然一般按照堑壕战的传统,遇事不决就火炮招呼。
一旦开火很有可能就会有某位不明真相的前线军官呼叫炮火洗地,甚至有可能会是条顿人与卢西亚人一起呼叫炮火洗地。
等到洗地结束之后,但凡剩下一个能用汤勺装进饭盒里的量,都算是留了全尸。
所以那一个晚上,维克托在消耗掉了一把匕首,一根汤勺,还有一块放了两天的面包,干掉了四个条顿人之后。
很有悟性的维克托便领悟到了,世界上本没有武器,亦或者世间万物皆是武器的道理。
所以丝毫没有大意的维克托,一边不断地打出闪,一边抡起铁皮喇叭便是一通输出。
当然,铁皮喇叭也就图一乐。
真输出,还得看擦得锃光瓦亮的爆蛋皮靴。
跨过那几个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维克托又举起了手中稍微有些变形的铁皮喇叭。
“如果没有想到的话,那么我可以帮你们数一下,作为一个为皇帝作战的士兵,皇帝都给我们了什么报酬。”
“大家不要听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妖言惑众!我们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终结一且战争的战争!”
看到维克托逐渐毕竟,雕像前那个黄色风衣似乎慌了手脚,没有想到六个人都没有拦住这个家伙。
不过维克托并没有搭理黄风衣。
直接跳上了雕像前的大理石台子上。
“刚刚这个人说我是来路不明的人,所以我要先说一下我的身份,我叫维克托·基洛夫是近卫军步兵上尉,你们应该多少都听说过我的名字。”
维克托话音刚落,广场中便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作为战争宣传的一部分,维克托在西线部队中的声望高低也能算是一个卢西亚队长。
否则光就是他敢拍将军桌子,这件事就足够宪兵们把维克托塞进小黑屋里冷静个十天半个月。
当看到广场上的士兵们开始低声议论的时候,维克托继续说道。
“我为皇帝做了什么,我想你们多少也都听说过一些,那么现在我就该说说,皇帝都给我们做了什么。”
维克托先弹了弹胸前的勋章。
“你们看的见的,就是这些勋章,这些彩色小铁片就是皇帝对我英勇作战的报酬!我身上有三处枪伤,四处刀伤,得到的除了这些铁片之外还有什么呢?还有的就是后方疯涨的物价,我们在前线出生入死,我们的家人在后方忍饥挨饿!”
维克托一把扯下了胸前的一枚勋章。
“这就是皇帝给我们这些英勇作战的战士们的报酬!”
“皇帝也不想这样,这是战争必然的代价!你难道想要喝着伏特加吃着鱼子酱打赢战争吗?!”
看到维克托拽下了一枚胸前的勋章,黄风衣立刻向维克托质问道。
“你和我聊战争?我在和条顿人作战的时候你在哪里?蹲在战壕里啃着硬的和石头一样的面包时你在哪里?”
说到这里,维克托突然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周围的士兵们说道。
“我说的不是普通的面包,是烤好之后至少放了两个晚上的面包!你们知道那种加了木屑的玩意究竟有多坚硬,我甚至用那个玩意干掉了两个条顿人。”
维克托竖起了两根手指。
“两个条顿人,用一块面包,不过那块面包最后被我用来砸老鼠了,因为我怕万一我把那块面包吃掉,宪兵会以故意破坏军用装备为名逮捕我。”
听到这里,广场中的人群里立刻就爆发出了一阵哄笑。
维克托伸出手向下按了按,让广场中的士兵们安静了下来。
“所以,为什么我们要为了这么一块甚至能够打死人的面包,去和条顿人拼命,为什么我们的家人甚至连这种能够砸死人的面包也吃不上?!就为了这么一块破铁片?!”
维克托一把将手中的那枚勋章扔到地上,然后一脚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