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一把性格的杀猪刀。

当年懂事好学的狐妖去哪了，那个遗憾两个世界法则不同，不能双修的乖巧狐狸去哪了？留云借风真君愿拿这只恶狐交换回来，哪怕只能换回一半时候好学乖巧也好。

乌衣没有偷听的习惯，或者说他判断接下来的情况没必要偷听，否则他听完留云借风真君的感慨，只会坦然：“因为咱们熟了啊。”

在陌生世界遇到陌生人，可不得夹着狐狸尾巴做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等熟了，本性也该暴露了。

再说了，乌衣自认为自己所言是为了留云借风真君好，至于听不听得进去，无非多在耳边说几次的情况。

看留云借风真君有点生气，又没那么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玩。

“这么一想，经常找本仙的人，竟然也是他。”留云借风真君在心中想起无数，嘴上却寥寥几句，直接总结：“如你所说，本仙确实有些习惯了......咦？”

留云借风真君还想问申鹤有什么问题，一低头，发现申鹤不知何时秒睡了，一时哭笑不得。

她替申鹤拉了拉被子，点燃宁神的熏香，没有把乌衣的小夜灯带走。

“做个好梦。”

......

洞天某座浮台建筑上，乌衣吊儿郎当地躺在屋檐上，嘴边叼着不知从哪里揪来的草根 裙榴琳 迩 er删 丝鲅VIII市，仰望虚假的夜空。

为了躺得舒服，尾巴都一并收起来。

若是换做平常，乌衣早该睡了。睡眠不好会影响皮毛的质量，进而影响到发量，他见过太多地中海，连妖怪同族也有未能逃掉的存在，实在是怕。

比秃子更难看的是地中海。乌衣宁可自己是秃子，也不想当地中海。

“唉，理工直女真难哄啊。”乌衣双手搭在后脑上，望着星空感慨着。

在他的故乡，狐狸报恩传说层出不穷，真假皆有。

有的狐狸纯粹是报恩，有的狐狸是修道求仙，偿还因果。

狐狸报恩无非几种：恩人遇难出手相救，化人形以身相许，许以数不清的财富。

不是乌衣嫌弃，留云借风真君是真的宅，难得出门也多是两点一线，指下山开小灶，让她不为食不为寻材出绝云间，简直就跟白天让吸血鬼出门一样要杀了她。

这种人会遇到个屁人身危难啊，再说期待留云借风真君遇难，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至于财富，哪怕乌衣也得承认，璃月仙人对钱财无意，他精心挑选的漂亮珠宝都被留云借风真君封尘入箱，根本没想过价值和意义，反倒是一些适合机关术的材料讨了她的欢心。

没救了，理工直女。一想到这里，乌衣就不要形象直翻白眼。

至于以身相许，且不提成功后要绑定一生，这女人还是仙人，谁熬死谁说不准，乌衣还绕不开两个问题。

什么人以身相许才会让人接受？

首选是貌美之人，换一个高一米六宽一米六密度大的人搓着手表示自己要以身相许，怕不是连夜收拾细软跑路，再也不归。

乌衣自认为符合条件，然而留云借风真君和他种族不同，完全无感。

如今自己也就做做饭，显示一下贤惠完事了，等哪天这女人真做出自动做饭机，大概就不需要自己在眼前晃悠了。

“理科直女。”

乌衣气哼哼重复了一遍。

出关之时 : 第6章第六章你不能穿，不能让别人天天穿

到头来，申鹤也没有喊留云借风真君为母亲，但她对留云借风真君的亲密感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增长着。速度之快，令乌衣在旁啧啧称奇，声称自己一番作为居然给留云借风真君做了嫁衣。

“真是不甘啊。”乌衣如何评价着，语气中没有多少抱怨和羡慕，平常得很。

等申鹤身子养得差不多，留云借风真君便教导她一些方士驱魔咒法，强身又健体，往着方士一脉本该的方向狂奔。

申鹤命格虽险恶，却也给了她超乎常人的天赋，说是日进千里也不为过，把其它仙人也惊来，围着称骨骼惊奇，个个都想倾尽所学。

在乌衣看来，璃月仙人从骨子里就是大公无私的典范，遇到好苗子就是想将毕生所学都教导出去，没有半分私心可说，也算是申鹤的幸运。

好在那群仙人还没有被申鹤天赋冲昏头脑，把申鹤看了几圈后，还是忍住直接教导的冲动，让留云借风真君继续教导驱魔的基础，不急于一时。

那乌衣呢？他做着一日三餐，偶尔给申鹤讲些故事，再气气留云借风真君，下山溜达半日，这一日就算这么蒙混过去了。

摆烂得彻底。留云借风真君是这么评价。能坐着绝不做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乌衣听到此评价，大喜。

这意味着他距离人生目标又进了一大步。

这样的日子就这么从指间逃走，转眼过去半年。

今日乌衣难得没出山，他和留云借风真君是两个极端，要他一天不出绝云间，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洗过澡，生了虱子，难受得想要在地上打滚。

在演练场旁，他侧躺在大块山石上，一手捏着日落果，啃得正起劲，看着一仙一人练术法。

乌衣看了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坐起身，让她们打住：“停一下。”

一人一鹤都望过来，看着乌衣走过来，最终围着申鹤转了几圈。

光是转圈还不够，乌衣忽然抓住申鹤腋下，直接把她抱起来，滞空许久才放下来：“衣服果然小了啊。”

乌衣自懊恼着，他都忘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身高蹿得快，尤其是女孩，就这么看着申鹤穿不太舒服的小衣服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