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从帝...钟离描述里，我大概猜到是什么妖怪了。”

“何妖？”

“由人类尸骨所化的白骨怪......所谓碰到的仙人尸首，估计就是白骨怪了。”

正好他缺了这一妖怪页。

说到白骨怪，最家喻户晓的是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在乌衣的故乡，白骨怪记载极少，因为人类死后能化作的妖怪多是灵体为主。反倒是西方那边经常听到骷髅怪的传说，不过描述大多都从精英怪沦落为杂怪。

留云借风真君不解他的凝重，百妖谱上有关人类化作的妖怪又不是没有。

“狐说过，百妖谱最大好处就是只记录一丝堪堪足够幻化出妖怪形体的气息，再强也有限，正因为如此，狐才敢留在身边。白骨怪在这点上更明显，仅是幻化出来，有了意识也很难闹出问题，最多是吓到几个人。”

“妖怪和魔物不同，尤其是这种以死者所化的妖怪，不说从弱到强要走的路，光是学会化人就要几十年的岁月，这还是建立在没有遭遇挫折情况下。这个世界的法则和我们格格不入。”

“这个世界体系建立在七元素上，一只白骨要如何才能从七元素中汲取到力量？唯有类似死气弥漫的地方，才可能培育出这种情况。非要狐说，那魔神战争时期就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是太平年代，还能滋养出这种存在的地方都被夜叉他们把守处理，再不济还有往生堂，就算幸运正好碰到合适的躯体，以各国对类似环境的重视，想要成长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这也是我从不着急的原因。”

乌衣说着，转眼就看见往生堂门匾的轮廓，声音忽然止住了。

所谓往生堂，就是专门负责葬仪的地方。不同于其他同行，往生堂与帝君签有契约，在没有阴曹地府的提瓦特里，每一代往生堂堂主还有着保证着亡魂安然转生的责任。

正因为肩负如此重任，又是老字号，近乎垄断了璃月的葬礼行业。

虽然往生堂赚的钱多，但死亡是人类所惧怕的事情，除了有需要的人，很少有人会特别经过往生堂，宁可绕一段路，也绝不经过那个门匾。

乌衣来时，门面可谓是冷清，对常人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一入堂内，更是冷风习习，怀疑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日。

乌衣自称是钟离介绍来，顺利见到这一代的堂主。

往生堂堂主位置传承到现在，已经是第七十五代堂主，这一任堂主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按理说该把堂主之位传下去，好好养老。

这段时间乌衣在璃月港乱逛，虽然没有听说半仙的传闻，却听说了往生堂的窘境：本该接任的第七十六任堂主因故离去，仅留下一个呀呀儿语的孩子。

胡堂主慢悠悠来到堂前，视线往着来人身上瞟，在留云借风真君停留了好一会，感慨：“来了一位贵客啊。”

胡家能接下这份责任，自然是有些不同于人，就和方士一nj外群VI 磷 迩② ③似八VIII事·脉比常人更适合学习咒法。

乌衣抖了下耳朵，左爪摁住右爪，才止住给留云借风真君幻术再加码的冲动。

“不知我有什么能给两位解惑？”

乌衣直入话题：“这几年来，有人挖过坟吗？”

此话一出，他就感觉到留云借风真君欲言又止的视线，他摆了摆手，让她别在意，自己有设下结界，只有他们三人听得到。

“没有。”

往生堂是专门负责这方面，有着专门的地方让逝者入土为安，不敢说人人都能死而得葬，而非死在外头尸骨无存，但也算得上能尽责就尽可能尽责。

恰好眼前堂主资历足够老，说话有分量。

他行葬礼这么多次，多少有点记忆，也有自己的手段判断坟的问题。判断归判断，又不能真挖开确定里面尸骨在不在，最多是有点疑心。

乌衣本想继续问堂主是否见过见过不对数的亡魂，转念一想自己又太为难人了，这里没有阴曹地府，除了亡魂自愿，根本没有人能强制他们投胎，说不定人家刚埋下去，就已经心愿满足，直接瞬移到转生之地，迈步去转生了呢。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明确答复后，一扫平时的懒散，换上凝重之色。

胡堂主见乌衣思索着，似乎没有想问他的问题，索性请乌衣到更合适地方思考，顺便上了茶点，不在意他们才从钟离那边吃了个半饱过来。

“你在疑惑什么？”

乌衣从胡堂主的话语进一步确定如果对方是妖怪，那就肯定跟白骨怪离不开关系，随便一答：

“疑惑那个半仙的动机和来历。”

从胡堂主那里，乌衣确定璃月阴气之地没有外人踏足过，那这家伙是在哪里修炼的。能有人类模样而非骷髅，还能显圣，怎么看都是修为小成。

从很早的时候乌衣就明白了一件事：他无法在提瓦特收集香火气，即众人认为他是仙，发自真心歌颂他功德，他即可从中获得愿力，助自己修行。

要是还能像是故乡一样刷信仰，乌衣立刻出道当偶像，拿着故乡的文化在提瓦特乱杀。

假设所谓半仙真是白骨妖怪，那他帮人根本不得利，又故意走到前台，图的是什么。乌衣心恶，不信本该没有意识的东西有了意识后会一心向善。

紧接着，乌衣又想起半仙许诺会帮忙复活人。

“虽然说妖力可以让人类向妖的方向转化，但耗费极大，一般来说也是用来控制人心，看起来妖气环绕而已。”

造就其它白骨怪，要么是强大妖怪制造杂兵小弟，要么就是舍自己的力量点化他人。

点化了也没啥用，等那新妖怪修炼到能有人皮，老妇人也该入土了。

就算是乌衣，想要点化普通狐狸获得灵智，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真的是除了忽然心善外根本不会考虑的选项，更不要提一步到位直接化人。

妈的我当初都没有这种好事好么。

人类本身虽然就是有灵智的，但想要妖化为白骨怪，难度也不小。

用乌衣的说法，就是仅凭着一缕气息幻化出来的妖怪，能得到实体，重新行走人间也就罢了，居然还会发善心尝试增加同类？不怕折了自己的修为，重新化作一具不会说话的白骨？

就算没有增加同类的打算，帮助人类治疗疾病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要乌衣来，他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照样要费不少气力。

“要狐说，就是不明白他有点修为了，为什么还要急不可耐地宣扬自己半仙名头，是嫌自己不够明显，等着仙人来处理吗？”

要乌衣来当白骨妖，能有一身人皮装作活人，就安安稳稳修炼，一个字都不说。

“这白骨妖张扬得就好像要人知道他的存在一样，哪怕他身份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