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是在吃留云借风真君的豆腐，不如说他在纠结腿部不够肉，重量不够吃饱的问题。

这鹤怎么回事，天天做香的炒辣的给她，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肥。乌衣有种厨师自尊被挑战的恼怒感。

“放开。”

“不放，你先同意狐不去和申鹤聊这些。”乌衣坚定着。

“三、二、一——”

乌衣猛地松开手，直接连站带退，保持一定距离。

看他迅疾的动作，流畅得仿佛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乌衣很自然地坦白：“狐早说过，手里那本百妖谱是试做版本，类似的存在还有几本，狐只是恰好会机关术，适合使用它。”

“使用？”

留云借风真君就没见过乌衣用过百妖谱。

“嗯，百妖谱其实就是一个基因库。”乌衣难得正色，“就像是人类会为了植物多样性存续，而建立专门的种子库。”

“其中的气息对应的是基因，在合适的素体下，可以制造出妖怪。某种意义上，那个叫做博士的人，也算是误打误撞用对了百妖谱的作用。”

“而我的机关术，恰好适合制作气息的素体。倘若有一天百妖谱对应的妖怪灭绝了，我则可以利用它和机关术，重新延续下去。”

“只不过，狐现在用不上了。”

乌衣闭了闭眼，似乎在整理情绪，再睁眼时又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这个世界不需要妖怪。”

出关之时 : 第25章第二十五章帮本仙一个忙

乌衣如此郑重向她告别，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让申鹤产生了他们会离开很久的念头。

——一周？半个月？更或者是一年？对仙人而言，短暂的时间描述都可能等价为几十年的时光。

所以申鹤自己吃饭，自己修炼，自己睡觉......个鬼！

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小时都未能入睡的申鹤猛地坐起身，冷淡着脸，眼中却出卖真情实感。

自己居然像小孩子一样离开留云借风真君和乌衣的睡前故事就睡不着了？！申鹤全然忘了自己是个小萝莉的现实，只为自己的精神感到不齿。

申鹤压住眼底的惊讶，放弃无意义地浪费时间，从墙面拿走长枪，索性到户外练武。

留云借风真君在离开前贴心设置的正常日夜流转，却让申鹤感到难以言喻的孤独，虚假的月亮投下冰冷的月光，申鹤一板一眼操练着武技，心中无半点静心的迹象。

就这样过去许久。

铛。

申鹤忽然丢下长枪，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长枪，本是用作睡眠时穿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满面冷淡，暂时看不出情绪。

她脸上的表情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变动着，坚持了很久，才抿住下唇，不让自己吭声。

忽然间，申鹤感觉到洞天内另一处地方传来熟悉的能量波动。

理应来说，正常出入洞天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来者故意张扬着，生怕洞天内的人不知道他回来了。

申鹤都没注意到自己眼睛忽然一亮，匆匆提起武器，脸上沮丧之意一扫而光，想直奔能量处。

“呦，是谁家小姑娘，这个点还没睡？”

声比人更先到，乌衣手指捏着扇骨，点在掌心，一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申鹤对上那双看穿心思的眸子，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太明显了，脸上微微红。

乌衣拿扇子轻敲小脑袋，摇头晃脑，给申鹤一个台阶下：“下次练武不要练那么晚，修炼固然是好事，但累着身子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乌衣又扭着头看跟上来的留云借风真君：“今天狐心情不错，一起睡怎么样？”

“给本仙注意言辞。”留云借风真君冷漠应答。

乌衣快速吐了下舌头，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内。

虽然大鸡腿很好吃，但用来的膝枕的话，禽类可谓是天生的劣势。换句话来说，乌衣盯着留云借风真君那双好吃...看的足，也兴不起求膝枕的欲望。

不止如此，乌衣变回大狐狸的模样，一身柔顺的皮毛，软乎乎的大尾巴，一律无法让留云借风真君享受到。

怎么享受？整个鹤都倒下来吗？留云借风真君又不是小团雀，样子实在是不敬仙师。

乌衣轻哼一声，换了个目标，揉着申鹤的脑袋：“今天我们一起睡在外面怎么样？”

申鹤迟疑了下，又很快答应了。她N. J 群瘤 陵II②3似拔VIII斯看得出来乌衣心情不错，大概是找到残页吧。

乌衣开开心心喊着好耶，主动拿出小毛毯，整个狐狸砰的一声变回本体，哪怕是夜色也无法掩盖皮毛的光鲜亮丽。

申鹤的大脑宕机了一会，才意识到乌衣所谓的野外露宿就是让他当枕，自己背靠着睡。

不同于前两次见到乌衣本体，都是急忙上背赶路，申鹤第一次有空余摸着狐毛，不要说手掌了，整个人都快陷在蓬松的狐狸毛里，暖和得可以抛弃小毛毯。

好软，好软。

申鹤的困意迅速席卷上脑，然后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力，双脚离开了大地母亲的安稳，略有些困惑看着提自己起来的留云借风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