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这狐很好找，他整个骨头都是酥烂的，一旦有合适的落脚点就是赖在此处不走。

而所谓的合适落脚点，则要满足以下要求之一：吃得最好，玩得最爽，看得最养眼，以及需要一定频率串门刷存在感好抱大腿的大佬府邸。

留云借风真君回忆数日前乌衣嘴边提到的合适摆烂处，找了万文集舍，去了钟离宅邸，吃了万民堂饭菜，最后在和裕茶馆逮着点了最贵的糕点最名贵的茶水，坐在最好观赏位置看帝君主题璃月戏的钟离和乌衣。

留云借风真君赶来时，正好迎来璃月戏的结尾，钟离和乌衣协商着接下来去新月轩吃一顿，力图把四个要求都走一遍。

某种意义上，钟离和乌衣相当合拍。

“嗯？”钟离率先发现隐去身形的留云借风真君，放下手中的茶杯，仙力传音：“留云你来了。”

留云借风真君擅长机关术，至于其他仙术则要弱一些，比起随时都可能有破绽的幻术，还不如直接隐身。

至于为什么不化形人类，懂得都懂。

乌衣扭过头，一手搭在桌子上，摆了摆，一副优势在我的态度：“屋子装修好了？”

留云借风真君：“？”她没事干装修屋子做什么。

乌衣见留云借风真君茫然的模样，直接怀疑起申鹤没有告诉留云借风真君。怀疑速度十分迅速，只因为乌衣深信自己的影响力。

都说孩子的性格会受到周边环境影响，自己在申鹤身边这么久，她跟着自己学摆烂，装作一问三不知太正常了。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乌衣不仅不生气，还会大加赞叹：“不愧是狐养的孩子，真是跟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乌衣沉吟片刻，先打了个响指，让留云借风真君穿上皮套，可以正常出现在人类面前，然后试探道：“狐不回去了，璃月港那么大，总有一个富婆喜欢狐。”

说完，乌衣直接托手向钟离：“再不济，这里还有钟离。”

钟离看了看留云借风真君，又看了看乌衣，淡然说道：“以普遍理性而论，这些天的账单都是乌衣付的，在下不过是提供一处歇脚地。非要说的话，他才是大富婆，我是他的小白脸。”

乌衣没想到队友先卖了自己，思索数秒，再道：“......留云，你先等等，狐跟他协商一会。”

不等留云借风真君同意，乌衣拉着钟离衣袖，直接凑耳低声说：“我们做个交易，狐给你钱，你来装作包养狐，接下来一个月消费，狐包了怎么样？”

钟离思索了一会，本来冷面无情的岩王帝君，也在这几千年行走人类间软化并懂得变通，认为这份交易并没有违背契约之道，称喏。

“好了，我们商量好了，以后帝君负责照顾我。”乌衣信誓旦旦。

钟离遵循契约：“的确如此。”

留云借风真君：“...你们都没设隔音，我全听见了。”

乌衣一愣nj外群馏林两 er 彡IV巴芭IV，随之喊了一声“啊忘了”，又郑重跟钟离说：“那刚才的约定算了。”

钟离喝了口茶，淡淡看着乌衣，不打算放过钱包：“先前约定时，并没有提及留云发现时就废弃的条约。”

短短数秒间，乌衣回想起钟离，阿不岩王帝君有着契约之神名号，漫长璃月历史中随便一抓，就能抓出几个当着岩王帝君面违约，以至于食岩之罚的野史。不仅如此，在很早的时候，岩王帝君就很擅长钻契约的漏洞。

再三衡量下，乌衣果断低头，重新指矛：“不对，狐说话这么小声，你没用仙力怎么听得到！”

留云借风真君白了他一眼，早已习惯乌衣随时翻脸的状况，又想起自己是来道歉的，似乎这么端着架子不好，语气又一软：“...那日的确是本仙有错在先，本仙...”

她停停说说，总之就是卡在“本仙”的前缀那里，对不起死活说不出来。

早知道帝君在这里，她就等一会再上前了。留云借风真君将道歉说不出口归咎于钟离在此，自己不好意思在帝君面前给别人道歉。

好在留云借风真君终归是仙人，深吸一口气后，还是下定决心：“...不该这么做，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事了？表示呢？”乌衣迅速嚣张起来，大有着人软我欺，人凶我怂的本质：“不来个百八十万摩拉，至少要会点撒娇吧。”

留云借风真君：“......”

“不会的话，狐给你做个示范。”

乌衣眼睛win了下，含情脉脉：“留云，我喜欢你。”

留云借风真君习惯性脑补出余下几个字：“的大鸡腿”。

脑补完后，眼睛一定，发现乌衣翘首以盼地看着自己，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在说快学快学，学了咱们先前的帐就一笔带过。

“...休得污蔑本仙清白！你这恶狐爱回不回！”

随着急促的话音，留云借风真君的羽毛也像是炸毛的猫，一根根立起来，丢下一句狠话，扭头就走。

那气势汹汹离开的样子，又伴随着聊天二人是热门人物，一下子就集中了看完戏后的顾客视线，就差在头顶冒出一个“恭喜完成成就，获得【所有人焦点】”的字样。

乌衣呵呵了两声，没有打算追上去的样子。

钟离问他：“这样气留云真的好吗？”

钟离认识二人千年有余，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差不多摸懂两人的关系。不只是他，众仙差不多也是看破不说破的状态。

“您有所不知，时代早就变了，傲娇早已不是环境主流，退得七七八八。”

乌衣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喝反而摇着茶杯，看着荡漾中的茶水，自己的模样模糊难成行。

“但谁让狐是小众党呢，恰好吃这一套。”

茶水倒映的景象一变，是那日留云借风真君化作人形，抱着申鹤偷偷依靠自己休息的景象。

“这就是你趁着她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把幻术形象换成红美铃的理由？”

“诶嘿。”

钟离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每次乌衣偷偷给留云借风真君套皮，什么发色的形象都有，唯独白发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