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钟离说他需要保证第七十七任堂主安稳活到二十岁，乌衣也捂住狐耳选择不听。

除了疾病，乌衣想不出有什么手段能从岩王帝君手下夺走一人的生命，只要那个孩子听话一点，乖巧一点，钟离根本就是躺着收钱。

因为这码事，斤斤计较的狐狸每次来璃月港，都要找一次钟离，以十分幽怨的眼神盯上一会再默默离开，不知道的文人墨客时常拿着两人不可告人的秘密窃窃私语，让钟离十分头疼。

制造谣言，乌衣是专业的。

这一次也是如此，本在万文集舍收罗新书的钟离忽然感觉背后如针扎般不适，微微一愣，找了半天，才发现乌衣躲在收钱柜台后，犹如小狐狸半个脑袋钻出井盖窥看，发出这就是强者世界的表情包。

万文集舍的老板娘纪芳瞥了眼乌衣，忍了忍，还是当做行为艺术不管。

钟离轻叹了一声，道：“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来聊一会。”

乌衣心中闪过了不少念头，包括但不限于曝光钟离的身份、不介意自己当包养的包养、干脆从小带坏下一代往生堂堂主的念头，最后从容笑了笑，仿佛什么坏心思都没有的走过来。

“你居然有兴致来买书？”乌衣随意瞥了钟离手中的书，是真的有些意外。

钟离是岩王帝君，又是现今活得最久的神明，他记忆的沉淀量，可谓是活着的百科全书。只不过分询问事情涉及世界真实深浅程度，询问者一般会获得“竟有此事”或者“呵呵，谬赞了，钟某只是略懂一二。”

众所周知，有时候一也代表着亿，代表着无限。

“即便是我，也需要补充知识，才能跟上时代的变化。”钟离轻笑说道：“若是一味以过去知识为主，迟早会力所不及的时候。”

乌衣再瞥，表情古怪：“你跟狐说这本书是用来补充知识的？”

别问乌衣怎么看清的，总之他看完了书名，书名为《转生成神里家大小姐的我绝不会输给须弥舞女》。

如果乌衣能翻阅这本轻小说，会发现这是一本百合，转生神里大小姐并没有遇到金发剑客，而是平时不经意的语言动作把须弥舞女给攻略了。

钟离一愣，才回想起手里的书是什么类型，也不尴尬：“这只是我随手一拿。”

“嗯嗯，狐信。”乌衣表情诚恳，如果钟离觉得不诚恳，他可以拿出毛笔在脸上写上诚恳两个字。

“真的。”

“嗯嗯，怎么会是假的呢。”乌衣极力“捧场”着，“我们的钟离先生怎么会偷偷跑来万文集舍，专门买轻小说看呢。私底下是宅什么的一定不会是真的。”

钟离无奈到极点，多少体会到留云借风真君面对乌衣厚脸皮时的无力感，指向新做好的告示板：“八重堂创刊半周年在即，借着这个机会向外宣传，顺便召集有意的作者投稿。”

“八重堂？”

乌衣听得有些耳熟，他对读书没什么兴趣，小说还可以一看。问题是璃月小说主流是仙人、帝君故事，要不就是武侠。

仙人、帝君？乌衣扭头看了看自家宅女，出门看着就没有长高过的少年，顿时觉得现实和小说差距太大，索然无味。

武侠则是在故乡看烂了，能入法眼没有几本。

这导致乌衣不怎么跑来万文集舍，对新小说风向并不怎么了了解。

“这种新文体尚未被璃月大众接受，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打响名头。我觉得有趣，就来看一下。”

“不会变成亿下吗？”

钟离一顿，和善地看着乌衣，看得乌衣莫名害怕，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数分钟后，乌衣终于明白钟离眼神的意思：“对哦，狐以前就写过轻小说。”

如果钟离真的感兴趣的话，乌衣这个拿种族当断更理由的作者，早就有孤云阁一席雅座。

出关之时 : 第47章第四十六章有难要分享

一旦想通了利害关系，乌衣就怂下来，试图寻找话题转移钟离的注意力，以免当年留下的罪证又被拖出来鞭尸。

“八重堂啊...”乌衣翻找着记忆，有些不太确定：“狐记得是稻妻那边的？”

钟离颔首赞同他的记忆结果。

乌衣一愣，摇头晃脑起来：“这还真是凑巧。”

在他来提瓦特一段时日后，就发现这个世界和故乡存在着一定重合关系，难免心有感慨：“就是不知道那边是怎么发展出轻小说。”

“这应该与你有关。”

“狐？”乌衣怔了怔神，连带头轻侧了下，“不应该啊，狐大卖那几本都是璃月主流风格，真正的轻小说，都只是仙人私下传看。”

在自我否认后，乌衣又觉得钟离不会无的放矢，反复念了八重堂名字：“八重堂、八重堂......八重！难道说...”

“嗯，创建八重堂的人，正是雷神的眷属，八重神子。”

在五百年灾难前，七国之间时常有联络，乌衣也借着这个借口，时常去别的国度玩。

八重神子，远在海外国度稻妻的狐妖，也是雷神的眷属。八重神子又是妖怪又是狐狸，乌衣见到她就像是见到老乡，眼泪汪汪，当场就想把当时还不能化形的八重神子认作第...他也记不清是第几个的干妹妹。

简而言之，乌衣自认为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她不还是一只逗了几下就气得又哭又闹的小狐狸吗？”乌衣对八重神子的记忆还是受到了闭关的时间差影响，“只会躲在影怀里。”

“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如今的她，呵...再见时，你一定会惊讶她的外表。”

乌衣一脸不相信，“能有多大变化？”

“嗯...”钟离思考着该怎么回答，片刻之后，有点答非所问：“大概是你一踏入影向山的距离，就会被雷霆劈的程度。”

乌衣大骇：“同是妖怪，为什么要劈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