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在武艺的脸上搓过,一下又一下,异于常态的体温给了留云借风真君不撒手的理由。
再然后,大手覆盖在柔顺的狐狸尾巴上,留云借风真君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摸到毛茸茸时正好舒展了眉头,只看到乌衣的狐狸耳顿时折下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似乎因为醉酒干扰大脑神经,也可能是尾巴太多不好控制,某只尾巴尖翘起来,小幅度扫了扫,专门往留云借风真君的手背扫,力道不重,更像是挠痒痒。
“哼...手感还算不错。”留云借风真君心想着平时也不好意思撸乌衣的皮毛,证明他说皮毛顺滑的真假,索性现在摸个爽。
这么想的时候,手掌已经从尾巴上滑到腰部,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正在非人化的绒质感,一路摸到胸腔高度的脊背骨处。
至于心中所想的“原来这家伙的毛摸起来这么爽”,肯定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来。
“喜欢...”
乌衣仍在不停表达着好感。
仿佛喜欢对他来说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正如人要呼吸,生物需要喝水才能活下去,他的喜欢倾述也是理所当然。
你喜欢的人正在用无助迷离的眼神看着你,任由你揉捏欺负,还会小小声重复喜欢你这件事,谁能不疯?
谁能?
留云借风真君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脑内闪过这段时间的种种,心下一狠。把乌衣放到一边,拿起没喝的酒坛。
就算是过去,留云借风真君数十次将乌衣灌醉,也仅是停留在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至于口头上的表达,则制住在喉咙间。
这是长达千年的习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哪怕是现在。
让傲娇直球很难,也很简单。
“唔...这味道?”
留云借风真君识酒,舌头分得出好坏,向来优雅的她更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牛饮的爽喝法,代价就是沉淀的酒滋味反挟持了味蕾,一时间说不清到底好不好喝。
她只觉得喉咙里有股说不出的辛辣感,低头抓了抓喉咙,再抬起头时,乌衣彻底变成大狐狸,只要张张嘴就能把人形模样的留云借风真君给吞吃殆尽。然而一眼就能看出是猛兽的乌衣,却困乏地眯了眯眼睛,一副快要睡过去的样子。
这是符合留云借风真君的常识:乌衣撒酒疯时间很短,撒完酒疯就会熟睡。
“今天的你有够安静,平时喝醉了大吵大闹,拆东西都很正常,今天居然让本仙随便摸着。”留云借风真君的视野有点模糊了,她砸吧嘴,脸上的红晕散不掉:“这酒有够烈的,明明本仙是仙人来着...你这狐狸该不会特地加了点料吧?”
大型狐狸趴在草地上,尾巴都懒得动一下,随便留云借风真君折腾。
“算了,问现在的你也得不到答案。呼...你这次付出有够狠的...”
留云借风真君说话断断续续,咬字也不清晰了,她只想着这酒真是烈得离谱,却没有自己上当的感觉,只管躺在乌衣的腹侧部,整个人容陷进去。
恩,比上次躺时毛发还要多,这家伙的毛发生长旺盛得离谱。
留云借风真君也有些困了,话不着边:
“...就算是天衡山山上人少,让人看见一仙人一狐狸就这么乱倒在这里,成何体统。”
“呼...要是这时候有熟人过来,本仙跟你没完...”
“喂,乌衣。”
“本仙,不,我...喜欢你。”
沉重的喘息声随着留云借风真君起伏的胸膛,一同传到她所背靠的躯体里。
然而是长长的沉默。
“...是睡了吗?”
大狐狸动了一下,才传来懒散的声音:“我们之间不早就是老夫老妻,就差一场结婚了吗,狐早就知道了。”
“......老夫老妻?”
“嘿,老婆~”
精神得完全听不出醉意的声音。
乌衣忍住转头的冲动,他不确定留云借风真君醉的程度,但他肯定是没醉。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碰那坛酒,所谓的醉酒姿态都是装出来的模样。
再花里胡哨的娱乐计划,也不会写上“和恋人看烟花前醉成傻子”的项目,更不会给恋人也准备一坛酒,期待对方和自己在荒山野岭醉成傻子,然后烟花在醉汉眼前砰砰砰绽放。
留云借风真君的理由是要脸,而乌衣纯粹是占有欲。
他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到留云借风真君醉酒的模样,想都别想,反正他肯定会保持清醒。
如他计划的那般,留云借风真君在自己醉酒后大胆了许多,熟练的摸毛技术更是证明自己的恋人在无数次搞昏自己后,肯定会上下其手,以此积累经验。
啧啧啧。
乌衣觉得他真的可以拿奥斯卡金奖。
“正好提瓦特也有电影,要不要插一脚?恩恩,第一届提瓦特奥斯卡金奖获得主是乌衣,听起来真不错。”乌衣自言自语着,脸上的笑意不曾淡过。
留云借风真君也听到他的话,然而她的大脑就像是被搅动的浆糊,越想越难思考,只能顺从自己听到后的心情,反弧线极长的回了一句:“...嗯,夫君。”
“...再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