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珐很干脆地将手上依然在跳动的心脏丢过去。
血管在半空挥舞,马尔巴洛公爵伸手抓过,手与心脏接触的瞬间,心脏上残余的黑血沸腾一般大量蒸发,心脏血管挥舞地更加剧烈。
马尔巴洛看了那颗心脏一眼,问:
“这就是那巫师?”
矶珐点点头,
“还活着。不要就给我,我的标本室正缺一个巫师。”
他就是出去度个假,顺便找个新的奇异生物标本,谁能想到,竟然遇上个巫师。
“巫师可不是合适的标本,爵士。放弃这念头吧,等会儿我派人处理。”
马尔巴洛公爵随手将心脏丢到一旁,便不再看它。
他老了很多,变故对马尔巴洛公爵的打击非常大,主导者一定是个他没有想到的人。
矶珐放弃猜测,他本就不擅长政治,胡乱猜想没有好处,回头问问家里人就行了。
凯海德发生的大事,总绕不开艾博格家族。
矶珐决定离开,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问:
“忘了说,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个红炼金术造物,那些家伙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我将你召回就是为这事。”
矶珐眉毛一挑,略有惊讶地问:
“关我什么事?”
“单轮炼金术,整个凯海德没人是你的对手……进来。”
有人在敲觐见室的门,是公爵的总管,他向公爵行礼,说:
“科雷米尔伯爵来了。”
“什么!”
不等马尔巴洛公爵说话,矶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望向宝座上的公爵,说:
“我得走了,事情下次再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科雷米尔,但是,起码名义上,我还是凯海德的公爵,不能多给我一点儿尊重吗?矶珐爵士,暂且忍耐一下,听我说完。”
几句话出口,矶珐发现马尔巴洛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
那个凯海德公爵宝座上的老人,他是这片土地的领主,但是,他对这片土地有多少掌控力,恐怕马尔巴洛公爵自己也不知道。
矶珐心中生出几分悲哀,很快,悲哀被压制。
他矶珐.艾博格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哀悼凯海德公爵?
矶珐装模作样地行礼,说:
“万分抱歉,凯海德公爵阁下,因为您的封臣即将到来,我必须先行离开。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
直起身子,矶珐又恢复常态,
“行了吧?我得走了。”
他转身走向大门,门外有脚步声,总管朝门外看一眼,说:
“科雷米尔伯爵已经来了。”
“该死!”矶珐骂道,他指着觐见室的窗户问马尔巴洛公爵,“我可以走窗户吗?”
马尔巴洛公爵说:
“科雷米尔伯爵不会干扰我们之间的谈话。”
“那您能让他在外面等着吗,凯海德公爵大人?您不能。对不起我真该走了,午饭还没吃,那头溺水猪会影响我的胃口。”
一个肥大肚腩撑起的华服出现在门框边缘,矶珐特意加重“溺水猪”这几个词,不等马尔巴洛公爵再说什么,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离开苍湖宫,矶珐没再去别的地方,径直回家,他的坏运气大约是用光了,一路上没再遇到别的东西。
洗完澡,换身衣服,矶珐浑身轻松,感到一整天的晦气都随之而去。
告诉下人旧衣服直接扔,用不着留着。
矶珐回来的不是时候,午餐刚收拾完,幸好庄园里总有吃的。
如果不是遇上一个巫师,按照预定行程,矶珐本应该下周才回来。
矶珐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填肚子,转了几圈,发现整个庄园里,艾博格家族的骑士都没了,到处不见踪影。
只有老管家诺伯特还在,他出身艾博格一个旁系家族,有个骑士勋爵的世袭爵位,却一直在艾博格庄园里担任管家。
也正因如此,诺伯特在艾博格家族的地位不低,至少比年轻一辈的矶珐高。
矶珐问诺伯特家族里的骑士都去哪儿的时候,诺伯特笑着表示矶珐还是不知道为好。
不参与政治,也就意味着被政治圈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