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家的小孩儿，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没有！见过仙人阁下。”
“别欺负裟罗了，我本打算独身一人前来，这孩子却擅自跟着舰队到了这里……”雷电将军的神态悄无声息地产生了些许变化，语气也变得清亮了一些，“其他人都在鸣神岛驻守，防止有魔神绕路入侵本土。”
“哦，敢情就舍着我璃月同胞上是吧？”对雷电真白银可不会客气，这家伙心思多得很，得小心提防才行。
“不用对我这样吧？她们来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而璃月却有这样强大的杀器，连魔神都瞬间灰飞烟灭。我该照顾哪边，答案显而易见。”雷电真露出一抹笑容，看着远处如同地狱般的场景，慢慢攥起拳头，“这下可好了，我稻妻土地本就不多，现在又少了一座岛。”
“要不是旅行者重新修好清籁岛的镇物，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来修，而是任由它一直荒废下去吧？还有鹤观，这么多年来说不定你连想都没想过这个地方。”
“鹤观又不是我治下的领土，只是距离稻妻比较近罢了。而清籁岛……这可是鸣神大社的责任哦，斋宫的继承人擅自解开镇物，可那时漆黑灾厄余波还未散去，谁都自顾不暇呢。”
“……是是是对对对，你有理，反正是你家的事情。”白银十分敷衍地像赶苍蝇一样摆摆手，她最讨厌的就是稻妻人这套说辞，什么谁的责任，谁该站出来红豆泥私密马赛……他们不是想着先怎么解决问题，而是先解决产生问题的人。一场影响千百万人的灾难，难道干掉一个渎职者，干掉一个罪人，就能彻底解决了吗？
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们的说辞就又变了，就像之前锁国令和眼狩令，把问题全退到勘定奉行家主柊慎介和天领奉行家主九条慎介身上一样——“有问题你们去找他们呀，是他们蒙蔽雷电将军导致了这样的惨状，雷电将军也是受害者，这和无辜的雷电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们都认罪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呀？”
笑死。
“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哼。”白银翻了个白眼，三观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傻乎乎又听话的雷电影好，和雷电真说话都心累。
谈话陷入了僵局，九条裟罗眨巴着眼睛，瞅瞅带着假笑的雷电将军，又瞅瞅明显有些不悦的白银。明明之前还互相打招呼问候，气氛还蛮不错的，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雷电真闭上眼睛，又把雷电影换了上来。
影在一心净土能看到外面，一直都在着急。她和白银是朋友关系，而真和白银只是合作关系，孰近孰远一眼便知。
“阿银……你别和姐姐置气，她也有她的苦衷。”
“不是我说你，你别什么都信她的。是，她不会害你，但她就一定是对的吗？”白银一看影换到前台了，立马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来。这并非是挑拨真、影之间的关系，那也不是她能挑拨得了的。只是她和影是朋友，所以她才愿意说这些。
“这、这……我相信姐姐。”
白银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雷电影张着嘴，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这次战争援助可不会免费，成本价，承惠每发核航弹二十一万三千四百八十亿摩拉，每发核导弹三十亿摩拉。”
这是白银来时的路上算好的，这么大当量的核弹造价自然也高得离谱，不过材料都是从矿山里采的，消耗的也只有人工、运输、制造和保存成本，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资源，稻妻的核电站也在建造当中，也是从璃月采购原料。
果然，听到这个数字之后雷电影当场呆住，身边的九条裟罗也目瞪狗呆，不过比起呆萌的影，她反应稍微一些，忍不住问道：“仙人阁下，贵国的炸弹为何如此昂贵？”
“那是核弹，里面装的当然是核原料，你想想稻妻从璃月进口这些东西的价格。”
九条裟罗沉默了，虽然她不经手这件事，但也听珊瑚宫心海说过，按照目前的市价来算，一克镭一千六百万摩拉。她记得第一轮轰炸就丢下去了好几枚，后来还用了导弹……这次稻妻恐怕倾家荡产都还不起了。
顺便说一句，一克就是一斤的五百分之一，各国向璃月购买原料都是这个价格，而且璃月还有严格的限量，每年就买够他们自家一座核电厂一年预估消耗的量，精确到克。
一个士兵跑步到白银面前，敬了个军礼后将一份文件交给白银，随后又敬礼后快速离去。白银看了一眼文件上的数字，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这时雷电影也回过神来，她估计如果自家不是用了雷电将军人偶的躯体，听到这个数字恐怕会抽过去。白银见她要说话，于是对她摆摆手，扬了下手中的文件。
“刚刚我看了，五枚核航弹，二十四枚机载核导弹，你算算多少钱吧。”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雷电影瞪着眼睛，她就算把稻妻卖了，现在她都拿不出那么多钱。
“哎，别这么说嘛，咱们可是朋友，公事之外无外乎人情。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咱们可就没法再谈下去了。”白银一挑眉，收敛起笑容，“让阿真和我谈也行，公事公办。”
“……还是说人情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还是你敞亮，那我就说了，我……咳，璃月要租下八酝岛、神无冢、鸣神岛、清籁岛、鹤观这五座岛屿。期限的话……五百年怎么样？”
064 千分之一的灵魂
“我是谁……”
“我是迪娜泽黛，是呼玛伊家的女儿。”
“我是白银，是七七的结发妻子。”
“我是小吉祥草王的信徒，一个罹患魔鳞病的将死之人。”
“我是被放逐的锋刃，是反抗命运之人。”
“我……到底是谁？”
光洁如玉的手上没有记忆中丑陋的鳞片，原本虚弱的病体也变得健康而有力。柔弱的内心早已被自信与勇气填满，就算曾经数次死去，也不再担忧害怕。
此刻少女重新领略了天空与大地的开阔，看到了世间万物的真理。
“迪娜泽黛，迪娜泽黛？”
“……嗯？迪希雅，是你啊。”迪娜泽黛回过神来，端庄地回应道。
自从花神诞祭之后，迪娜泽黛就经常这样愣神，就像依然在梦中一样。为此迪希雅还拜托医生为其诊治，却发现她的状态甚至比起作为佣兵身体健壮的迪希雅还要健康。
在这之前，迪娜泽黛一直被魔鳞病折磨，她甚至连一把凳子都搬不动，而现在魔鳞病竟然悄无声息地迅速痊愈了，甚至能举着厚重的实木椅子依然健步如飞。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既不科学，也不魔法。
但迪娜泽黛精神恍惚的情况依然让人担忧，但多方求医之后，却也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迪娜泽黛，你又走神了，不如跟我出去走走吧？”
“嗯……确实。那边随我到大巴扎看看吧，正好我也有些想要购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