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缇示意我稍安勿躁，“但事实就是您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被下了暗示，并至今才被发现。那个给您下暗示的人非常高明，而且给您的暗示也很特殊……姆，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与其是一个暗示，倒不如说是一种特殊的BUFF才对。”

“BUFF？”

“是的，BUFF。小姐您也跟娜塔莉.明月学习过一些魅术的知识对吧？那您应该知道，像魅惑、洗脑、支配这种状态都有一个规律——当一个人中了更高级别的魅惑之后，他就可以免疫其他所有的低级魅惑……而小姐您中的这个暗示就有类似的功效，这个暗示一度让您免疫了几乎所有的洗脑类攻击。”

“这么厉害？那幽缇你知道这个暗示的具体内容么？”

我迫不及待的反问，同时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想。在我认识的人里，精通催眠洗脑，还能让我无声无息的中招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就只有她了。不过按照幽缇的说法，她对我下的这个暗示似乎没什么恶意？

“具体的内容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倒是分析出了这个暗示的大概结构——这是一个条件型的暗示，是基于小姐您内心的某种情感。您的那种情感越强，这种暗示的效果也就越强，反之亦然。”

条件型暗示……效果基于我的某种感情……嘶~，我好像有了点头绪，但线索还是太少。

“暗示的情况我大概明白了，你继续吧，幽缇~。”

“嗯，那小姐您可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遭遇邪神之影，爆发罪欲之力的情形？”幽缇又问。

“当然记得……”

我连忙点头，当时我可是差一点就对刚认识的同学们展开屠杀了来着，也是因为那件事才认识的咕咕兰。

“那次应该就是您中的暗示第一次发挥BUFF的效力——其他人包括您自己，都认为您是靠着受容体的神奇特性，才免疫并吸收了体内的愤怒之力，对吧？其实并非如此，受容体特性是很神奇没错，但只能让您拥有击败邪神力量的能力，而无法让您免疫罪欲之力的侵蚀。”

“幽缇你的意思是，我能战胜愤怒，不光依靠了受容体，那个暗示也起了作用？”

“是的，小姐。而且我认为，那个暗示所起的作用要比受容体特性大的多……您别不服气，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

“当然是历代七极姬战胜体内罪欲之力的相关记载了……我仔细研究后发现，罪欲之力本身在力量层面的表现并不强，更多是一种对心灵的侵蚀。想要战胜罪欲之力，跟七极姬本身的力量强弱关系不大，需要的是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心灵。我记得那个时候小姐您还只有不到3年的记忆吧？我并不认为那个时候的您有强大到足以免疫愤怒侵袭的内心，甚至现在也没有，否则您这次的精神就不会出问题了。”

“……”

现在我可以免疫愤怒么？好像还真不能。如果再有人敢伤害小穹，我肯定还会不择手段的弄死他，去他XX的冷静。

但幽缇似乎是误解了我的沉默。

“您还是想不明白么，小姐？那我就给您举个例子吧——就用您比较熟悉的RPG游戏好了。”

“假如七极姬是玩家，那么罪欲之力的化身就相当于一个强大的BOSS。正常玩家的通关方法是锻炼出足够的防御力，也就是强大的心灵。之后只要能在BOSS的攻击中保持不败，就可以收服BOSS并把BOSS的力量变成自己的。”

“而小姐您是一个作弊玩家，您有一个名叫受容体特性的作弊能力，可以把无法战胜的BOSS一击必杀，然后吸收BOSS的经验值来强化自己。可问题是，受容体特性这个作弊能力没有无敌功能，在您杀死BOSS的同时，BOSS的强大攻击也会秒杀您才对，所以您又使用了一件名为暗示的氪金装备，挡下了BOSS的攻击。”

第3章 原来我早就疯了？

“也就是说，我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了愤怒，所以留下了某种后遗症或者隐患，对吧？”

“是这样的，小姐。”幽缇点点头。

“好吧，这点我也明白了，其他的因素的呢？”

“第三个因素，就是您的那些日常锻炼了，小姐。您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曾经让凯瑞娜小姐对您进行了强度非常高的适应力训练，让您可以在剧烈的疼痛或者舒爽感中，依旧能够冷静思考，没错吧？”幽缇问。

“是这样的……难道这些训练也有问题？”

我不解的同时也有些委屈，难道努力训练也会有错？

“这……”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情绪，幽缇小心翼翼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苦笑着继续开口，“这种训练本身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说是作为特工的必修课。只是小姐您的训练强度太极端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能够承受的极限，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物极必反？”

“……小姐您接触过的那些未成年禁止观看的各类作品中，应该有不少那种题材吧？就是一个平时非常禁欲，被以‘冰山’‘石女’等叫法称呼的人，一旦到了极限完全放开，往往会比正常的人更加堕落，很容易就会变成满脑子繁衍欲望的R.B.Q，您应该能够理解吧？”

“……幽缇你的意思是，我也和那些r.b.q一样喽？”

“呃，小姐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说您r.b.q，只是道理是一样的。您那极端的训练方式就类似于禁欲，可以让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保持理智。可一旦您的理智被疼痛或者快.感完全突破过，您就会像那些禁欲者完全解放一样，变得疯狂起来，而且是一种理智的疯狂。”

“但我并没有被突……啊，有的。”

我想起来了，今年初夏的时候，我可是被草草抓起来挂树了两个月，那没日没夜的吸水和玩弄，早就把我的极限突破到没边，玩坏了不知道多少次。

“看来您已经明白了呢，小姐~。其实现在回想一下，您的疯狂很早就有所预兆了——比如那个用歌声洗脑整个大西洋联邦的计划，就太过疯狂。如果是完全正常的您，应该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可惜当时的世界局势实在太乱，像这样疯狂的计划，竟然也被通过了呢……”

“毕竟那爆发的可是莉莉丝病毒啊，如果不尽快采取有效措施，整个人类文明都会有崩溃的风险，用的办法疯狂一点也是无奈之举……等等，幽缇你该不会说，我的精神问题还跟莉莉丝有关吧？”

“当然有关，而且关系还很大呢~……”

幽缇轻笑着耸了耸肩膀，“小姐您带队在大西洋联邦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因为疏忽，致使多名队员因为汽车播放器而感染了莉莉丝病毒，没错吧？虽然后来因为发现及时没造成太大损失，却也因此而埋下了一个极深的隐患。”

“你是说……我故意感染莉莉丝的那个行为？可我当时已经进行了实验啊，莉莉丝对我没用，它所造成的冲动强化，我完全可以强忍下来的！”

“您当时是强忍下来了没错，所以您当时感染的莉莉丝也没有随着冲动被执行而消耗掉，而是在您的身体深处潜伏了起来，等待着能一举突破您忍耐力的机会……不幸的是，那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是小穹被袭击的那件事对吧？原来是这样……”

“这些就是引起您精神问题的所有要素了，小姐~。”

幽缇开始了最后的总结，“可能是因为您恢复了记忆，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后来您的某种感情没有以前强烈了，使得那个暗示的效果也有所减弱，这是开始。”

“您在奥兰公国以及瀛洲群岛的数次战斗中，为了战胜强敌而多次使用了愤怒的力量。暗示效果的减弱让您在使用力量时，也受到了愤怒的影响。虽然这种影响很轻微，以您的忍耐力可以忽略不计，但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影响了。”

“再之后就是您被俘于青木灵姬，两个月的玩弄让您的忍耐力彻底崩溃，使疯狂也在您的内心深处埋下了种子。”

“最后，您又用堪称作死的方式故意感染了莉莉丝病毒，并自负的以为自己免疫了。没有通过冲动让病毒爆发出来，也没有用电击的方式进行治疗，而是任由病毒潜伏于您的体内……”

说到这，幽缇都非常无语的摊摊手，给了我了一个‘小姐，您没救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