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血珠不是已经被我吃掉了...为什么肉瘤还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这是它即将消亡的前兆吗?还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视线从那团恶心的烂肉上离开,我一边咬着指甲思考,一边飞落到下方悬浮的黑岩上,眼睛漫无目的地在山脉间游走,“轰隆隆”的震感还在持续传来,但似乎比起先前,已经减弱了许多。
视野中,悬浮高度较低的一些山岩,正在以缓慢的速度,重新向地面落下去。
这个世界的崩塌...
要停止了吗?
想到于此,我稍稍有些心安。
那大白它,是不是就安全了...
嗡——
陡然间,我看到远方被灰雾笼罩的地面,那一处嶙峋的怪石群间,有神迹的光晕绽放开来。
...是那个舞女!
“呼啦”一声,焰翼拍动,我从悬浮的巨石一跃而下,朝神迹发出的位置加速俯冲,“嘭嘭”两声音爆,螺旋的气浪在视线里陡然炸开,又迅速消逝,下一刻,我已经到达那群崎岖耸立的黑色怪石上空。
我看到她了!
一袭红裙的舞女,就站在其中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周身光晕流转旋动,满头银丝在灰烬里飘飘起舞,而岩石之下,数不清的黑影隐藏在浓雾里,已将她团团围住,发出紫光的长矛向舞女直射而去,长满荆棘粗壮藤曼破土而出,悄悄绕道岩石的后方,躲在女人看不见的死角,伺机发动进攻。
是那些妖精...
这里到底有多少妖精...
我心中犹豫,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下去。
那该死的异端被妖精们群起围攻,她胸口遭受死烟的侵蚀,在这里又几乎用不出业火的力量,应付起来就显得相当吃力。粗大的藤曼从身后呼啸袭去,舞女躲过迎面飞来的紫光长矛,却险些没闪开藤曼的攻击,裙摆被“撕拉”刮下一大片,看上去好不狼狈。
嘿。
我在心里偷笑。
这样的场面,其实还蛮喜闻乐见的。
假如不是身处异境,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假如不是还有话要问她,我恨不得弄一桶爆米花抱着,找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来慢慢欣赏。
...算了。
还是先下去找她吧。
焰翼张开,狂风呼啸,漆黑的死烟再次缠绕于身,我朝着舞女所在的岩石俯冲而下,顺手击飞一支射来的长矛,“呼”地落在她的身旁。
“喂。”
我唤了舞女一声。
凌厉的风随着焰翼的拍打、收拢,自脚下轰然扩散至四周,灰烬漫天扬起,舞女的红裙被吹得猎猎作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近乎完美的曼妙身段。
我瘪了瘪嘴,深表不屑。
“血珠,我破坏掉了。可那肉瘤,在长泡,流血。怎么回事?”
说话期间,一头骨瘦如柴、腹部溃烂生疮的凶恶狼狗从岩石下扑了上来,被舞女包裹金光的拳头一拳砸飞,她回过头,脸色显得苍白,眼眶发青,已然是一副强撑的虚弱模样。
是因为死烟侵蚀的关系吗...
就像那时候的尼禄一样,她应该很痛苦吧...
“你的朋友呢。”
舞女淡声问道,从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丝毫的痛苦。
“大白,变成光点,消失了...它还活着的,对吧。”
“消失?”
舞女轻皱眉头。
仿佛白龙会化作光点消失,是超出她预料之外的事情。
我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怎、怎么了...”
大白它不会...真的...
周围狼狗在咆哮,浓雾中隐约听到精灵们的呐喊,嘈杂的声音在我耳中被逐渐忽略,有箭矢呼啸而来,我偏头躲了过去,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想到大白可能会真的离我而去,我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个世界是那条白龙的藏身地,它只会从别的地方消失,回到这里。不可能在这里消失...”舞女眉头深蹙,右手成刀,“啪啪”几声劈断射来的飞矢,后退一步,继续说道:“那条白龙是开启龙乡的钥匙,它如果消失了,除非女神的肉躯能将这里彻底毁灭,否则我们谁也别想再出去。”
“你、你是说...”
我有些呆滞,心绪乱作一团。
“你的朋友肯定还活着。我先前说过,这片土地就是它的肉躯,只要这里不被摧毁,那条龙就是永生不灭的存在。而你所看见的白龙,只是被古老神明赋予了封禁之力的精神体,是维系这个世界运转的枢纽,它不应该消失,除非失去神力...”
舞女说到这里,忽然停顿。
然后蓦然回头:“那条龙,是不是交给了你什么东西?”
...啊。
确实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