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下一刻,他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边那富有资历与智慧的战士。
伏尔松格的贤者……
在君主对其放任不管、甚至可以说是在乱来的时刻,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一直以来都无比沉稳的长辈身上。
霍德就地位上来说可能隐约比齐格飞本人还高一些,因为哪怕在几十年前,他也有着无比卓越的特殊地位。
而且,虽说并没有正面有所称呼,但哈根觉得他与自己其实是一类人,甚至是自己的前辈与老师。
因为他隐约察觉到了,实际上他自己正是在走那位贤者走过的老路。
而且扮演的角色也是一样的。
只有在真正与伏尔松格一族的人相处的人才知道与他们共事究竟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齐格飞是一名优秀的君主没错,在哈根眼里,他懂得放权、知人善用,绝对不会插手自己不了解的事情。
他如今的地位完全建立在他对手下这批人的信任上。
而与此同时,他牢牢的把控住了军队,如今军队之中的士兵、战士唯一认定的最高领袖便是齐格飞本人。
对哈根这种满肚子墨水的廷臣、智囊来说,这样的君主最适合他发挥。
因为齐格飞对他报以充分的信任,他不用担心像是齐格飞这样心胸大度的君主的猜忌。
但与此同时,齐格飞的这种性格也为他带来了一个在哈根看来是缺陷的习惯:他总喜欢心血来潮的事情。
这种事情哈根经历了不少了。
而在战场上,这种状况则更加明显。
伏尔松格一族总是会脑子发热。
而一个齐格飞就让他如此心累了,那么贤者当初是什么状况呢?
一个不知伤痛的天生狂战士辛菲奥特利
一个手握神怒圣剑、有过数次暴走记载的国王齐格蒙德
这还是最初,后来齐格蒙德还生崽子了。
而在哈根眼里,霍德就是在这样的一批脑袋被肌肉塞住的族群之中杀出了一片天、甚至获得了不小的话语权。
只能说,他真的尽力了,而且他的冷静、睿智也绝对不是自己能比较的。
“贤者阁下……”带着这种心情,特隆页的哈根最终只是如此开口。
不过,事实好像让他失望了。
一直以来都显得无比冷静、尽忠职守担当着‘手刹’的贤者此刻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他甚至根本不在意这点。
“你可以试试。”注视着一脸愁容的矮小战士,霍德只是如此开口说道。
“诶?”
“你可以试试去握住那剑,然后将他拔出来,你不用担心齐格飞会追究你这种事,他不在意的。”
哈根并不是蠢货,当贤者用自信的口吻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便想到了这剑有着无比特殊的地方。
所以,他再一次注视起了那插在高大的孩童之树上的剑。
神怒圣剑的剑锋完全没入了树中,而且是因为斜向下插进去的原因,剑锋并没有从另一头冒出来。
不过在此刻,在真正注视起这棵树的时候,哈根总有那么一种感觉。
它们是一体的……
这种说法听上去相当的微妙、甚至可以说是不切实际,但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在此刻,他总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毕竟,这可是神怒圣剑……
哈根从未想过要将其据为己有,但能握上天下闻名的圣剑,哪怕仅仅是驱使一次也会让他觉得兴奋。
所以,在得到了霍德的许可之后,他几次尝试握拳,确认自己的手无比有力。
“我会将它带回给殿下的。”
而在握上那木制的剑柄之前,他突然回过头对贤者如此说道。
而霍德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点头、接着略微抬手、示意他继续下去。
而最后,哈根的手也终于触碰到了那剑柄。
神怒圣剑的剑柄与他握过的其他任何兵器都不同。
现在,哈根的佩剑与长矛都是金属的,触碰起来就有一股特有的冰冷感,但圣剑却并非这样。
也许是因为齐格飞刚刚才握过的原因、上边仍然残留有王子殿下的体温,所以摸起来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总体来说,古拉姆的剑柄摸起来比其他的任何兵器都舒服,哈根是这么认为的。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哪种毫无意义的斗争,但他毕竟也是个战士。
所以,他的手指就此轻轻摩挲着那木制的剑柄,感受着那光滑的特殊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