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夫的记忆里,他是最初跟随他的人,看上去虽然粗鲁,但心思却十分细腻。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出来。
“唉,你知道了多少?”他问道
“还行吧,我大概能猜到你在为什么而苦恼。”
说到这里,博德沃尔就此停顿了片刻。
“事实上,自从一周之前一起去斯特拉斯镇逛了逛后,你就一直愁眉苦脸的,而且我在那里也见到了陌生人。”
“你还能辨认出陌生人?”
“感觉,就是那种感觉……我们毕竟在这里住了有一年多了不是么?周围的常驻民什么的,我们都很熟悉了。”
仅仅是某种感觉而已,甚至都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但是,在博德沃尔的面前,哈尔夫却完全说不出什么否定的话语。
也许,他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独自承受自己这种压力。
意识到这一点后,哈尔夫心底突然放松了下来。
“所以,你是看到他和我见面了?”
“嗯,不过我当时多在意什么,但你的反应却让我很担心。”
反应?
在博德沃尔提起这点的时候,哈尔夫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我……有那么明显?”
“嗯,在我看来挺明显的,从斯特拉斯那里回来后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行吧。”
没有再和博德沃尔继续争辩这方面的事情,哈尔夫最后只是不由摇了摇头。
紧接着,在犹豫了片刻后,他开口了:“他是丹麦的人,特地从战齿王城来的。”
“啊……果然。”
也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意外的神情,博德沃尔只是缓缓点头。
虽然他下意识的皱眉了,但事实上也就那样而已。
没什么好紧张的。
“我就在想,你现在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你家里人怎么都该开始接触你了,毕竟现在丹麦也不怎么好过。”
“哈……事实上他们之前就在接触了,不过那些消息我大多都无视了而已。”
说到这里,哈尔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
但在尝了那么一口后,他却没了之前的那种心思。
也许是因为博德沃尔的到来让他心底的那些坏心情减轻了不少。
他想要稍稍放松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浓茶很明显不太合适了。
那种愈发苦涩的味道让他还是决定将整壶茶放在一边。
紧接着,他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瓶蜜酒。
“陪我喝点吧。”
“军营里带酒……”
“现在又不是戒备的状态,这种东西睁只眼闭只眼了。”
“行。”
虽然作为副官,博德沃尔对军团的纪律还是无比重视的。
但他本人毕竟也是个糙汉子,也很爱喝酒,所以在这方面也就半推半就了。
“所以说,你家里人早在以前就开始接触你了么?”
“嗯,就在哥特王国的斯图达斯疯狂进攻的时候,我的……父王。”
此刻,哈尔夫的言词之间有一个无比明显的长调与停顿。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父亲’的那个称谓接受度并不高,更何况他离开宫廷太久了,这种称谓几乎不会在他嘴里出现。
而他之所以能下意识反应出这个称呼,这都得归功于他曾经接受过的王族教育。
“算了,我都不知道我的父王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在他眼里‘不成器’的孩子。”
说到这里,哈尔夫不由摇晃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在烛灯的照耀下,蜜酒发散出了一股金色的幻惑感,令人无比迷醉。
“不过不管怎么样,丹麦那里的人终究是找过我了,他们希望我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至少让哥特减缓一点进攻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