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这方面来讲,他比起他的父亲好像更加出色。
但重要的是,她当时就隐约察觉到了那种挥之不去的陌生感。
那孩子与她记忆里的孩童时期截然不同。
对她来讲,唯一感觉到熟悉的只有那玄之又玄的所谓血亲之间的感觉。
她不曾尽到母亲的义务,所以怎么能就此安下心来。
“我……”
她嘴唇一张一合,好像要说些什么。
但是,声音却就此戛然而止。
最终,还是面前那侍女的声音将她从那好似无比难难缠的思绪之中解放了出来。
“女士?”
“那个,谢谢。”
迎着侍女那好似蕴含着什么的目光,希奥蒂斯就此将自己带着的包裹交给了她。
并不重,比起博德沃尔扛着的大包来讲,它甚至有些轻。
而在接过了这包裹后,她将它塞到了马车内部,里边看起来好像还挺宽敞的。
“请上车吧,女士,我们会南下出发,接着进入哥特王国境内,最终在通过侏罗山脉进入尼德兰王国境内。”
“不直接从莱茵河走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触如今的莱茵渡口的。”
“为什么?”
“因为疫病,女士,你们丹麦不是很流行这种说辞么?我们王国还曾经抓到你们丹麦的密探。”
“啊……”
“在我们王国承受着疫病之痛时,你们还在挑拨离间,企图挑起归顺的北海居民与我们的矛盾。”
侍女面无表情的说道。
“差那么一点点,我们就爆发内乱了。”
事实上,打从听到侍女那好似有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后,希奥蒂斯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妙。
而最终,在听到了这些话后,她本来那有些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她低声说道。
甚至,为了避开那侍女可能有些扎人的视线,她就此低下了头。
也因此,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侍女流露出来的微妙神色。
说起来,希奥蒂斯也不会知道,齐格飞手下的那些值得信赖的侍女也不是自己培养的。
第一批侍女实际上都来自冰岛,包括这个训练有素的近侍。
她其实是陪伴着公主希路达一同成长起来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或许还得称呼面前的女人一声殿下。
但现在却不能那么称呼,因为包括她在内的这些侍女已经成为伏尔松格一族的人了。
而将来,她们的女主人也会入驻那座天怒之城。
但不管怎么样,她们终究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曾经的冰岛公主、她们的主人的母亲。
但可惜的是,因为一系列的事情,这种关系变得相当复杂。
甚至,她们这种侍女都没有资格插手或者多嘴。
不过……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女士。”
最终,带着复杂的心情,那近侍盾女仍然开口了:“不过我仍然觉得,有时候您的态度可以坚强一些。”
‘啪嗒’
突然之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水滴的声音。
但当她回头的时候,却是见到希奥蒂斯在揉眼睛。
“女士?”
“没什么,我的眼睛突然有点痒。”
“哦,嗯。”
也不知道有没有看穿,侍女只是缓缓点着头。
接着,外边便回荡起了那盾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