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想到这里,霍德轻笑了一声。
思绪突然之间就开始胡思乱想,好一会儿才被他拐回到正轨上。
年龄什么的,终究不是必要的。
重要的是那份人际关系。
也许不是所有的巨人都是强大的巫师,但巨人之王苏东的朋友一定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而以埃策尔当初的身份能接触到的必定是苏东的朋友。
而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埃策尔没有任何朋友,但他一直生活在苏东的庄园之中,一过便是许久。
“从童年开始,漫长的生活岁月将一些习惯烙印在了你的骨子里,对你而言,魔法什么的是生活中的常识,所以你很难想象一个巫师会选择放弃魔法手段。”
因为对埃策尔这种有着巨人生活观念的人来讲,主动抛弃魔法是不可思议的,就像是主动断自己一臂那般。
霍德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他的思路了。
他的探知魔法分为两点,一方是大规模冲击,换言之就是整座城市的某处受到了激烈冲撞他才会有所感应。
而另一方面则是魔法气息。
但可惜的是,霍德一个都没有触发到。
“我没有兴趣听你说这些。”
虽然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存在思维上的误区,但埃策尔仍然冷声道。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烦躁。
因为他明白,在起用笼罩整座城市的防护结界之前,那种被贤者利用起来的漏洞是没有办法填补的。
但是,他不明白。
“不通过魔法的手段,也没有从上空直接突入,你是怎么做到的。”
直视着贤者那黑色的身影,他开口问道。
“我当然是光明正大的从城门口那里走进来的。”
“……”
“觉得这种事情很不可思议吗?”
虽然埃策尔什么话都没说,但他此刻的神情却已经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出卖的干干净净。
而且,那不仅仅是震惊,与此同时还有一份羞恼——作为国王的恼怒。
“我的王国、我的城市有着严格的制度,通过常规手段是不可能混进来的。”
“我知道,依靠身份令牌是吧?这种东西想要搞到手也并不难。”
然后,埃策尔瞳孔一缩。
因为在他的眼前,那贤者的手中的确把玩着一块令牌。
它由金属打造,上边刻画着一架马车。
这是商用的令牌、意味着归来的商人的身份。
“你从哪里偷来的。”
而在见到那令牌后,埃策尔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因为令牌遗失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特别是对匈兰的子民来讲,令牌遗失意味着无法入城,虽然有一套完整的挂失流程,但这毕竟是无妄之灾。
“看起来,我们的埃策尔大王很有正义感啊。”
面对埃策尔展露出的那种难看的神情,霍德开口说道。
“就是不知道那些战死在东部防线的战士知不知道他们到底为谁而死了。”
“霍德……”
“好了好了,我今天可不是来吵架的。”
此刻,霍德的神情直接变得正常了起来,好像之前嘲弄这位惩戒之王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而他这样的态度不由让埃策尔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贤者能肆意揭开他的伤疤,但他自己却做不到就此揭过。
那种疼痛依然在他的内心深处徘徊着。
他曾经亲手将那些人从魔兽的践踏、蹂躏下拯救出来,但一场战争却又让他们完全被葬送。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双眸已经被暴虐的猩红所充填。
他好似在狂怒的边缘。
但最终,他闭上了自己那暴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