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死你之前,我是不会离去的。”
不久之前,他就是这么说的。
而现在,他的眼神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你为什么会穿上那层铠甲,难道不是因为内心对此感觉到惶恐和不安么。”
“……”
巴德尔却并没有就此回应些什么,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紧揪起来。
下一刻,光辉闪烁起来,他又换上了一身与之前那件一模一样的铠甲。
这种实际行动似乎已经证明了些什么,霍德就这么笑了出来。
“唔……反正我已经确认了,我手中的剑,如果拼尽全力的话,想要击溃你的甲胄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一边说着,霍德一边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而看着他那无比勉强的样子,巴德尔只是皱着眉头。
“你还想继续打下去?”
“当然了,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结束不是么?”
就在巴德尔的注视之下,霍德身上那些本应该存在的肉眼可见的伤口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飞速复原。
魔法的力量在他的身上疯狂运转着,那以第二符文为基础构建的恢复魔法以粗暴的姿态修复了他身上的一切伤势。
但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
即便伤口在短时间内被修复,但精神与生命仍然处在亏空的状态中。
“强行修复了之前几乎濒死的伤势……你现在应该感觉到意识模糊了才是。”
“哼……”
眯着自己的眼睛,霍德并没有完全否认这一点。
甚至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也有些摇晃。
只是……
“你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之前将我完全重伤的那一击,已经让誓约开始生效了。”
“……”
巴德尔没有回话,他只是在静静感受着体内流淌着的力量,而原本应当澎湃的光明神力如今就像是被某种外力抽离那样飞速下降。
就像是霍德所说的的那样,誓约开始生效,而他的神力也正被逐渐压制。
这是来自誓约、来自整个世界的警告。
对于他这样的神明而言,这就像是直接被斩去了一臂、也没有办法继续依靠鼻子呼吸那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强烈的不适。
只是,这种不适终究还是没能影响到他的其他行动。
几个呼吸下来,巴德尔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我至少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力量。”
“是是是,真是遗憾,你居然没有选择当场破坏我的身躯、直接杀死我什么的。”
这番话让巴德尔一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番话,只是摇头。
“总之即便没有神力,我也依旧是神明,与你有这天然的差距……除非你愿意寻回自己的‘过去’。”
“那并不是我的过去,而且哪怕不需要那些东西,我也能击溃你。”
那一刻,霍德笑了出来。
而他那嘴角上扬的模样只是让巴德尔内心的不安愈发浓厚。
你为什么还能秉持着这种自信?
他对此毫无头绪,甚至很想直接问出声来。
但霍德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如今终于进到我的节奏中了了……”
伴随着一阵感慨,那个男人的身躯上又燃起了一阵黑火。
就如同巴德尔重新披甲那样,霍德似乎也更换上了备用的甲胄。
而与此同时,巴德尔的视线也不自觉的被霍德的战靴所吸引。
就仿佛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感应那样,他注视起了那双好像依然活着的战靴。
那暗色战靴为什么会有一种活体的感觉?
就像是给什么东西套上了一层外壳那样。
还有,那飞翼雕饰在预示着什么?
一时间,巴德尔想了很多。
但不等第一个疑问说出口,他便见到那飞翼产生了变化,便如同那些飞鹰伸展双翼那样,雕饰直接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