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黛德丽的调戏

谁输了？

谁又赢了？

当某些话被毫不避讳的说出来的时候，霍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发响。

此刻，他很想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只是，本能的思绪却轻而易举的将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的形象呈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避无可避。

那个曾经英姿飒爽、驱使雷霆、挥舞战锤的美丽女人……不，应该说是女神才对。

想起她后，霍德只是无奈的摇起了头。

“你觉得这种事情是能用输赢什么的来判断的么？”

但她却笑容不减、面不改色。

“生气了？”

“不，只是感觉有些无奈罢了。”

见着霍德那苦恼的模样，黛德丽的眉头微微上扬。

“我不过是重复一下事实罢了，其实我和她都很自私，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自私的侧重点不同。”

至于她在说什么，霍德其实也能理解。

曾几何时，他私底下也为此不满。

她的偏心、她的意愿清晰可见。

曾经的他也不断期待着她能站在他这里，可惜并没有，那份看似美好的初遇、那数十年的相处终究敌不过她在神域度过的时光。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就是了。

就神明的阅历与年岁，如果硬要摆上天秤分一个高下轻重，“这可不是什么输赢的问题。”

压下了心底翻涌着的那份无奈，霍德只是摇着头。

缓缓摘下了如今那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的多功能辅助眼镜，深深吸了口气。

“硬要说的话，这只是一种结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存在谁离开了谁就会活不下去，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巨人又或者神明什么的，人生都是属于自己的，有些人选择相伴一生、有些人则因为理念还有单纯的立场原因分道扬镳。”

霍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这便是现在的结果。”

“嗯哼……”

没有否认什么，黛德丽只是缩起了自己的两条腿，整个人缩在了沙发上。

靠着柔软的椅背、盖着绵绵的毛毯，那模样只能用惬意来形容，那种安详的模样正阐述着她内心的满足。

甚至，她那内心发散着的安详已经传递到了霍德那里。

在那如今的黑暗之王的感知中，她就像是一只吃饱了的温驯小羊。

不想到处奔跑、也不想觅食，只想要好好躺着。

如果可以的话，有人摸摸她的头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现在我觉得这种生活能过到天荒地老。”

在这安详的氛围中，沙发上的那只‘白毛小羊’轻声开口说道。

“是么？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了？”

“现在没有了。”

半闭着那猩红的眼睛，她稍稍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靠在了霍德身边。

“我和海拉留在这里的目的很简单。”

真的很简单。

现在回头想起来，她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在这个世界之中，她们真正在乎的，只有自己。

等待了漫长的岁月、见证文明的变迁，不过是想要在这广褒的黑暗世界之中寻找到一个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天生便有着视力欠缺的‘蝼蚁’。

而除去自己之外，她们最多也就是关注一下那个同样被抛入这个世界、用自己的躯体、生命拯救了世界的两名巨人。

“苏尔和格劳尔……”

想起了他们，霍德忍不住开口。

“嗯？”

“我之前一直没有询问过他们的状况。”

“他们的状况，你应该心知肚明。”

听到这里，霍德即便有所猜测，但心底仍然一咯噔。

是的，格劳尔和苏尔的作为，他也是很清楚的。

苏东告诉过他，在最后关头，格劳尔与苏尔将生命力、灵魂与躯壳全部融为一体、缔造出了足以容纳那人间太阳的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