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这种说法有什么意义吗？

你这家伙到底在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听到面前这个家伙撕心裂肺的呼唤后，即便霍德养气功夫再好都不由浮现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但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吧，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这不是放过他的理由！

“轰”

刹那间，黑火从他的躯体上燃起，男人的身体瞬间便被点燃了。

那浑身发散的剧痛令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我的仇人，我是安德森的朋友。”

“安德森也是我们的兄弟，我只是……只是在帮他重新适应自己的身份而已！”

“不，你所做的只是在抹消他的个人意志罢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不过是凡人的躯壳与人生，我在帮他找回自己的身份。”

“找回什么？你一个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的蠢货，又怎么有资格帮其他人找回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

就在霍德慢悠悠的道出这点时，那男人的心头唐突浮现出了一抹早就存在、但他自己都没有完全发现的惶恐与不安。

“我……我是海姆达尔啊，你难道认不出我吗！！”

他大声强调着自己的身份，但得到的却是对他而言堪称冰冷无情的回应。

“就算认出你了，我也会杀死你，但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海姆达尔。”

“不，怎么可能！”

就在那淡淡的否定扩散开来时，男人忍不不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他好像就连黑火焚烧的痛楚都全然忘记，只是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那个男人。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就是海姆达尔啊！”

“所以你不是海姆达尔，你只是一个被一股留存下的执念附身的可怜人罢了。”

一语道破了他的本质，霍德摇着头。

只是，面对某些真相，他显然不愿意承认。

“不，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的人……我的世界树、我的公司不会放过你的！”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他平静的加大了输出的力量。

“现在就告诉你一个……那些神明经常拥有的思路。”

至于那种思考逻辑是什么，任何在中庭、在众神的统治下生活过的人都能体会得到。

“在纯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与势力，都是蝼蚁。”

‘轰’

黑火再一次膨胀，最终将那仿佛连痛楚都忘却的失神男人一同吞没。

残留下的只有那种茫然与疑惑，但再也不会有人去解答他。

只留下霍德自己，静静感受着他最后留下的遗产——那是一份其实并不怎么漫长的记忆。

短短一瞬间，霍德的头脑便已经将那数十年的人生完整过了一遍。

然后……

“怎么样？”

见着霍德那紧闭双眸的模样，黛德丽随意的问了那么一句。

明明周围还有那么鸦雀无声、显然没有从指间的杀戮中回过神来的研究者，但那恶魔之女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有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也就那些很正常的东西——公司格局，总部位置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至于其他的……”

霍德就这么摇了摇头。

“我只能说可怜了，他甚至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原来叫什么，海姆达尔最后残留下的某种执念直接将他原来的意识与意志搅的乱七八糟，让他以为自己就是本人。”

但无论他自己如何强调，他都不会是海姆达尔。

如果是海姆达尔的话，他不会认不出霍德。

如果是海姆达尔的恶化，他绝对不会强调什么兄弟一类的字眼。

甚至，如果是海姆达尔的话，他一定会对那末世之战有着深刻无比的印象。

但是，之前的那个男人一概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