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养了只相当雄壮的阿拉斯加,远远看上去简直像是高头大马——那时候的我身高还是男性的水准,所以站在旁边多少还能有些优势,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那头名字叫做“蛤蛤”的撕家体长足有两米,体表覆盖的毛发油光水滑,毕竟是从小就被静心喂养的,每天小日子过得比普通人还好,所以营养过剩之后体型和重量也就水涨船高。
所以当然更加娇贵。
它从小没受过委屈,上次我去她家拜访的时候人来疯不小心打碎了欧瞳最喜欢的花瓶,结果被她下狠心训斥一顿,委屈得不能行,我好心过去安慰,摸着头的感觉……
emmm总感觉和现在摸俞晓的头差不多?
可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毕竟那是头撕家,而现在我手下被抚摸着头的是头哈士奇。
这么想来心情就更加微妙起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的脑补能力还真是强大,这种时候都能想到这些东西,一边终于小声说:
“是是是,事实上你就是错了,无论是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俞梨青的感情还是后来没有勇气去戳破表面上的平安喜乐……都是你的错行了吧?”
“……”
他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依旧自闭。
真麻烦啊。
我咂了咂嘴——正常人自闭还好处理,毕竟美色摆在面前,只需要温柔细语地安慰几声,给个拥抱……最多不过牺牲一下,来个洗面奶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深入灵魂的温柔和体贴就好了。
可就俞晓难办。
聪明人不容易钻牛角尖,可一旦钻进去那就很难出来了。
所以就算这家伙没有给出反馈,我也依然继续自顾自说:
“你的错确实是你的错,可现在就这样自闭下去有用么?事情是放在那里就能自己解决还是怎样……不可能的,你我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事情光是放在那里永远都只会是最开始的模样,所以就算是这样你现在还要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下去吗?”
“……”
“所以只是保持沉默有什么用!俞晓你应该比我聪明得多吧!”
我相当恨铁不成钢。
可惜俞晓这块榆木疙瘩就是死活不开口,只蹲在那里,沉默地呆呆地看着我,眼睛中几乎没有什么光……只是反射着外界的所有景物,而本身的瞳孔微微涣散着,凝聚不出平时那懒懒散散却带着厚重感的眼神。
彻底自闭了这是?
我服了。
现在我的心情大概就像当初的他一样——这种没怎么的事情怎么就能莫名其妙把他/她的状况扰乱成这个亚子?
不应该啊!
大概就是怒其不争恨其不鸣,所以深呼吸调整状态,终于抬起手来。
举高高。
瞄准,蓄力,略显孱弱的肌群收缩,能量消耗,而后肌肉部分细胞拉长,带动着整条手臂和手掌系统一同划过圆润的弧线。
终于重重落下,然后掌心与俞晓的后脑勺亲密接触。
“啪叽!”
一声脆响。
脑门被我狠命来了一下的俞晓终于不能再沉默下去,瞬间懵懂地抬起头,眉毛皱起来,脸上浮起依稀的怒火。
可很快就重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用复杂的表情看了一眼我,抿了抿嘴。
“我明白……”
“你明白个锤子!”我没好气地又一巴掌拍在俞晓头顶,“嘴上说着自己明白了自己清楚了,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我还不清楚你?平时朝夕相处……呵男人!”
不等他再狡辩什么,已经干脆伸手拽住了俞晓的领子。
这家伙既然不肯主动过来,那就只好由我来掌握一下主动权什么的了——真是的,一大男人竟然沦落到这种境地,还真是丢人。
要是我?
要是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变成这样子的——男人应该主动一点,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像女孩子一样扭扭捏捏,就更不要说眼前这个丢人的家伙多自闭了。
怂什么?
正面刚不要怂啊!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
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加油!
奥利给!
所以站起身,一路把他也顺带着拽了上来——这家伙穿着衬衣,外面套了学院风的毛衣,领子很硬,所以拽着也就有点像项圈的感觉。
就更像在遛狗狗一样了。
我干脆拽着项圈把这货从地上拽起来,感觉他表情狰狞像是恶鬼一样,又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