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莫甘娜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的笑容让阿托的心跳了跳。

他想了想，又道：“的确是块好材料，只是过于嚣张狂妄，肆无忌惮……但看起来，女王您似乎颇为欣赏他？”

他微微垂首回答，眼神里流过一丝复杂。

大殿里的灯光幽暗昏沉，只有莫甘娜的王位上稍亮一点，这就是恶魔风格的主调，也是整个恶魔一号上大多数地方的色调。

就像天使文明的永恒明亮，这里也是永远幽暗。

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是神魔的作息并不是一定要非常规律，他们不仅是超级战士与神，也是征战万年的军团。

现在恶魔军团才刚刚在这银河系地球星落脚，恶魔战士们也才刚刚复活，恶魔一号上的许多工作都需要重启和激活，各种任务和计划也要一一安排和分配，林林总总，忙碌是一定的。

工作在大殿两侧的高阶恶魔非必要不会乱开口，莫甘娜翘着二郎腿，拄着扶手，托着脸颊，表情若有趣味的样子。

听到阿托的试探，她倒是没有否认，这一点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

不然王逍早死了。

“嗯……说句实话。”

她嗯了一声，然后挑着眉梢看着阿托，笑道：“这南征北战了这么多年，多么优秀的凡人都如恒河沙数，多么胆大的家伙女王我也见过，疯了的，不要命的……就是今天这胆大到让我都无语的凡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嗯，真的有点让人回味的意思。”

她看着画面里没心没肺大快朵颐的家伙，勾了勾嘴角。

从始至终，她都没从这一介凡人的眼里看到过一丝一毫的恐惧。

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就处处彰显着一种无畏，狠意和嚣狂。

根本不怕被她捏死，也不怕跟她顶嘴，还敢主动开口调戏她。

最厉害的是，生死当前，这家伙当着那么多恶魔的面说睡就睡，而且从下午一觉睡到大半夜……要知道，当时她真的在是否要拍死对方的念头中徘徊，为费罗报仇。

然后呢，丫的保住了命却还这么横。

醒了就牛逼轰轰地过来找饭吃，就像儿子找妈那么理所当然。

在这凡人看一眼就该双股颤栗的恶魔一号里，仿佛闲庭信步一样。

再看他现在吃得，可开心了。

这还不够有意思吗？

“他得到了费罗的记忆，”阿托闻言，眯了眯眼，想了想回道：“所以应该少了很多凡人对恶魔的无知和恐惧，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邀卖无畏无惧远比怯懦畏惧更得我们看重……嗯，这一点，他的脑筋倒是转得够快。

看起来，他似乎很知道如何讨您喜欢。”

他的话让莫甘娜微微勾了勾嘴角，然后轻轻瞥了他一眼。

“看起来他得罪人的速度也挺快，就没怎么讨你喜欢嘛～”她似笑非笑道。

阿托的脸色微变，但是还算镇定，没有撒谎，点头道：“我是不喜欢这个家伙在您面前卖嘴，飞扬跋扈，不知敬畏……而且，费罗还是真的很可惜，不知道最后会是怎样。”

第22章 混进狼群的哈士奇

小聪明，邀卖，卖嘴，……莫甘娜挑了挑嘴角，未置可否。

“费罗……唉～”

不过，提起自己这个倒霉的手下，她也是叹了叹。

她自认还是爱护手下的，万年的战争里，她早已不再将他们单单视为部下，炮灰。早已视他们为战友，懂得珍惜他们。

只是想不到这次出了这样的变故。

“他们两个的暗数据融合在一起，以王逍为主，外力是拆不开了。虽然费罗已经算是死了……但是，也勉强算是活着，而且只要王逍继续吸收费罗的记忆，也很可能发生什么不确定的变化。”

莫甘娜说着，轻轻摇了摇头，到此为止。

其实生命是很难定义的东西，只要你想说服自己，怎么编都行。

但是很显然，她不想杀王逍。

虽然阿托暗讽这个王逍有点耍小聪明，邀卖无畏，和会卖嘴的成分，但是她并不那么认为。

因为她完全可以洞察王逍的暗数据，通过王逍过去的所作所为，她自然也看得出来这家伙不是个莽夫，所以不是真的莽。

但是那无畏和骨子里的狠劲的确是真的，光凭演，那是绝对演不出来的。

如果真是演的，那反而更厉害了，因为那需要在有勇的基础上再加上有谋，和临阵机变，还有城府极深，竟然能骗过她去。

这样的素质要是都加在一个年仅二十几岁的土著凡人身上，可就珍贵到无以复加了。

所以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演的，必须得说一句——难得，极为难得。

她也看得出来，阿托对这家伙是很有意见。

很简单，吃醋了呗～

“女王，要不要对他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测？”这时，阿托忽然说道。

莫甘娜闻言微微扬眉，嘴角有些异样的微笑：“是有点不同寻常，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他又跑不了，而且一时半会也用不到他。”

真的不能说这个凡人是耍小聪明，但也不能说他真的莽——知道自己的生死不由自主，所以像个神经病一样无惧无畏，骨头挺硬所以说话就不想低声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