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或者说曾经的江户,大量人口涌入,让这座城市不堪重负,于是就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木板房,也没什么规划,看起来杂乱无章。
城东有一剑道场,剑道场对面的山包上忽然出现了漆黑裂缝,少顷,一个青衣剑客从里面踏了出来,来回环视一圈,眼中迷茫尽去。
“真的回来了?而且怎么会在城市里?”
结弦估摸着距离和剑心分别也就三年时光,那时候应该是池田屋事件发生后一年,也就是公元1865年,加上只狼的时间应该是1868年,明治元年。
“明治元年应该刚刚迁都东京吧,咦,不应该有这种城市规模才对。”迟疑片刻,他又耸了耸肩,管他的,反正看这城市的科技水平也不像几十年后,估计误差也大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从山上下来,顺着路往前走,顺便看看这个新旧时代相交的日本。
没曾想来到内府两百多年后的大本营,在只狼时还没修完的城墙已经开始被拆掉了,不知青山忠俊听到后会作何想法。结弦鼻子耸动,闻着和平的空气,竟有些陶醉。
和平才是天下第一。
在幕末和战国两个大时代的漩涡中挣扎,此刻越发觉得和平的可贵,至少走在路上不会担心有忍者从旁边屋顶跳下来,也不必担心走过墙角会不会迎面遇上全副武装的内府武士。
他走过一个院落门口,眼皮一跳,又倒退回去,看向那院门旁边的木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
‘神谷活心流。’
不会吧!!
结弦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流派是剑心‘二老婆’神谷薰的道场,而两人相遇是在明治十一年,等于自己不光穿错的时间,还穿错了世界线?
不对不对不对,雪代巴明明没死啊,我特么九死一生才让他俩迎来美好结局,总不可能又变回去了吧,那只狼怎么办?我下去回去直接跳到‘修罗线’?
比和一心决斗还要紧张十倍,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结弦绝对会发疯,就在他在风中凌乱之时,门口响起个稚嫩的声音。
“大叔,你找谁?”
结弦抬头望去,见到个手拿扫帚的小女孩,她有着紫色的头发与蓝色的双眸,约莫七八岁的样子。
神谷薰?
结弦长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剑心那家伙怎么又和神谷家扯上关系,但世界线并没有太大变动,杀人拔刀斋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萝莉下手。
见人心奇,好歹是《浪客剑心》真正的女主角,结弦弯下腰想要伸手去摸女孩头顶,却被女孩迅速的躲开。
“你想干什么!?”刚到结弦胸口高的小女孩拿起扫帚,就像一只暴怒的小猫。
有那么点意思,从小就练过吧。
或许这是第一次被人敌意相对而脸上带笑,结弦轻咳一声,从怪蜀黍的状态恢复,问道:“绯村剑心在吗?我找他有事。”
他已笃定剑心在这里了,否则系统不会把他送到东京来。
没曾想话音落下,神谷薰瞪大眼睛后退了几步,在结弦莫名其妙的时候猛然关上道场大门,往屋内跑去。
“剑心叔叔,有坏人来找你!”
叔叔??
结弦愣了片刻,却一脚将门踹开,他也没想到再会如此困难,好在此刻是清晨,也没人围观,结弦快步冲入,又忽然一停。
砰!
一个黑影击打在自己脚前,原来是一柄菜刀,他豁然抬头,果然看到了一抹红色。
红发青年快步跑来,挽起衣袖,刚才应该是在做菜,他腰间别着太刀,脚步一顿,也看到了结弦。
赤红的头发,赤红的上衣,左脸有一道狭长伤疤,青年的眼睛在慢慢瞪大,手也从刀柄上移开,他回想起了往事。
那是个雪夜,身体受创数十处的男人依旧狂呼酣战,让他带着巴逃走,此生也绝不会遗忘。
“是你!结弦!?”
带着无限的惊喜,仿佛看到故人从冥府归来,躲在他身后的神谷薰也探出脑袋,好像这大叔不是坏人。
“哟,别来无恙吗?剑心。”结弦笑了,他看到眼前的青年并无煞气,明显不杀人已久。
如此甚好,只要脑子没毛病,谁想去砍人啊!感到自己曾经的劳动成果有了回报,结弦大步迎去张开双臂。
两人抱在了一起,生死离别之后的再见让人无比激动,他们是战友,也是彼此的恩人。
“我以为你死了。”一心拍着结弦的背,心头有些疑惑,那雪山一战,他明明记得结弦右臂都被砍飞了,如今却身体完好。
“确实快死了,不过遇到个神医又把我给救了回来。”结弦撒了个谎,顺便把剑心推开,再这么下去不太妙啊。
两人分开,剑心注意到结弦的目光,于是把气鼓鼓的神谷薰从身后拉出来,介绍道:“我这次是应了朋友的委托,来东京照顾她女儿。”
“神谷越路郎?原来如此,害我开始想岔了。”结弦点点头,在只狼混了几年,他都忘了自己认识神谷薰的父亲,那也是个维新志士。
“你想岔什么??”
呃,我总不能说以为你换老婆了吧......
结弦想笑,却换了个话题:“好不容易见面,我们就在这谈话?”
“当然不是,快请进吧。”剑心赶紧带他进屋,熟练的犹如在自己家。
进入屋内,女孩倒来两杯热茶就赖在剑心身边不走,扑闪着眼睛,好像对结弦的来历极为好奇,而后者瞥了她一眼,并未在意。
历史果然有强大的自我调整性,就随他去吧。
热茶冒着白烟,两位剑客对视着,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彼此,良久,剑心才打破沉默。
“结弦,你好像还在持续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