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非所愿,想要攀登更高的剑术境界?
结弦一下子懂了,万千个世界就有万千个宫本武藏,看来苇名这位虽没有那位少女的跳脱,但对于剑术的执着没什么区别。
“那就让你看看吧,难以力竭的剑术高峰。”结弦对他点了点头,再看了眼肃立的军阵,转身拍拍弦一郎。
“传令全军:原地休息,不可随意走动,今夜出击!但凡持刀者——”
“格杀勿论!”
PS:第一更,玛德,乡下没有合适的椅子码字,我的背,好疼啊.....
第三百六十八章 清除垃圾
“废刀令?开什么玩笑!”
一张新帖出来的告示被撕成碎片又被揉成一团,然后被狠狠甩在了破旧的地板上。
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老人的脸已经涨红,已接近血管爆裂的程度,那凶狠的目光让人不禁想起他在剿灭一向一葵时把整村整村人吊死在树上的过往。
房内之人全都是同样的目光,乱世刚刚结束的高位者没有一个善类,善类可活不到天下太平,也没有把更多的时间投在艺术之上,当他们把优雅、高贵的外皮撕开,野兽的本质显露无疑。
“没想到那群渣滓身上发生的事情竟然会重复出现。”干瘦的山下一文呵呵笑道,口中的渣滓自然是浪人,他抿了口茶,阴测测的煽风点火:“或许苇名家的人脑子有毛病,搞不懂在座诸君和浪人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就是......没有区别,因为浪人就是没有主君的武士,这间屋子里的人来苇名避难,严格说来就是浪人,不过嘛,他们总是能从家名和血统上找到优越感。
“我身上留着上杉家的尊贵血液,怎可与浪人相提并论?苇名国想让我们反抗能力后去当狗?抱歉,我上杉义夫做不到!”一个青年站了起来,高举着手中华贵太刀,激动的青筋爆出:“此刀乃家传宝物,让之蒙羞不如取我性命!”
“对,做不到!”
“做不到!居然说什么自行丢到城下的大坑中,我的佩刀可是朝仓公代代传下来的宝物,怎可与垃圾为伍!”
一时间群情激奋,正如御子所担忧的那样,高级武士和浪人不同,并非强权所能压制,就算后世的明治时代,因为废刀令他们也敢掀起一场西南战争。
“那诸君说说,我们应当怎么办?”老者见气氛差不多了,十分狡猾的抛出问题来。
“还是去苇名城进谏吧,武士的刀就是第二生命,万不可上交啊。”
“我们连城门都进不去,还谈进谏?而且那群乡巴佬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否则会如此突然?”纵欲过度的中年冷冷一笑,望向上首,“所以阁下,干吧。”
“但是那个人斩.....”有人迟疑。
“你们也见过他了,有没有言过其实的感觉?”山下一文反问道,众人想了想尽皆点头,昨天入城的少年确实不像杀人狂魔,而且年轻人嘛,就算失败到时候忽悠一下不就可以撇清关系了。
“好了,我们忍耐了如此之久,苇名家却咄咄逼人,若再次退让,今后苇名人举起屠刀之时我们还能反抗吗?”老人瞪大了眼睛环视诸位,看到每个人脸上的决然,心里暗自感谢苇名人。
如此无谋之举,省去了老夫多少麻烦事。
每家的小算盘都在废刀令之下被放在旁边,或因为荣誉,或因为安全感,他们绝对会选择反抗。
“干吧,阁下!”
“对,向这些乡巴佬展示高贵者的觉悟!”
作为目光的中心,老者摸了摸胡子,长叹一声:“罢了,盗国数十年,他们还没学会怎么管理领国!老夫就勉为其难教教他们吧,望诸君奋勇努力!
”
“吾等必将用尽全力!”一群人全都跪伏在地,想到苇名国的强大军力,此刻当然是团结无比。
感到军心可用,老者也不废话,立刻开始下令:“山下君,拜托你去联系加藤家、二条家,告诉他们,不团结起来大家都得死。”
“好的,我立刻去办。”
“朝仓君,青山大人和前田大人那里就拜托了。”
“是,不过牧野大人,一天时间可能还不够他们准备。”一个身穿华服的胖子领命。
“无妨,这场动乱会持续很长时间呢,足够他们参加了,给两位大人说清楚,事成之后苇名国国主由他们担任。”老人早就有腹案。
“是。”
“其余诸君回去动员本家武士,点燃城下町引苇名人出城,然后从我牧野家开始,开仓放粮裹挟贱民一起作乱。”老人眼神锐利,有种感压上全部身家的赌徒气度,站起身,拔出刀架上的太刀,刺穿地上的纸团。
“不成功便成仁,杀了绯村结弦,苇名国就是吾等的囊中之物!”
早已被憋到极致的各家同时起身,眼中满是兴奋。
“嗨!!”
.................
夜幕降临,白日的震动尚未过去,紧张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增,本该是喧闹的街上空无一人,要么在各处密谋,要么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甚至连街上的巡逻兵也像是约好了似得看不见踪影。
废刀令可不止针对贵族,大量逃难来的普通人也在范围之内,有部分人还是愿意做良民的,苇名城下的空地里已经横七竖八的堆着几百把各式武器。
太刀、长枪、流星锤、斧头.......各种稀奇古怪堆在一起,而前来上缴武器的人却被卫兵给截住,正不安的站在路旁。
苇名武士不许他们回家,并且给了铲子让他们去挖坑,怎么看都像是挖坑埋自己的节奏,可是刀枪逼迫之下,他们不得不去挖坑,顺便伸长了脖子向苇名城内张望,总觉得气氛凝固到极点。
正如他们所想的一样,仅仅一墙之隔,数以千计的军队已经排好了出击阵型,骑兵、枪兵、浪士当然也少不了马车后面的南蛮大炮,整个城内鸦雀无声,城门旁竖着几根木棍,上面插着的脑袋正往下留着鲜血。
要么是密探,要么是想跑出去报信的士兵,有寄鹰众在,唯有死路一条,剩下的人哪还敢乱跑,纷纷板着脸等待命令。
一重丸的哨楼上面,结弦与弦一郎等人正远眺着城下町,将这片延伸到河边的巨型街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