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站在原地静静望着，两枚彗星的对撞。
此剑未出，结弦已汗毛耸立，这柄剑不仅气势惊人，更有种逆转因果的味道。
‘我之剑已斩中你，再反推斩中的过程？’
无空的极限便是逆转因果，此剑术就是这么赖皮，换做其他人，他根本就不会给使用必杀的时间，就如吉尔伽美什那般在掏出乖离剑之前就被碎尸万段。
“但我就是要你成为磨刀石，武藏！”
世界在两人眼中宛如停滞，【六道五輪·俱利伽羅天象】不可能闪避，因为已经命中对方之剑怎么可能躲开呢？
以剑狱之力？不行，如今哪有调集力量！收刀回防？不，这一剑必将以某种诡异的方式绕过防御！
此刻，结弦的大脑正在疯狂的寻找破解之道，犹如超级计算机闪过一个个设想又立即否决，可剑锋依旧在不停的逼近。
下一刻，他闭上了双眼，就如武藏一样将一切交给本能与手中的剑。
让死亡的临近，却逼迫那很少出现的求生本能！
嗡.......
空气在共鸣，结弦前冲的伊始，永真已双手摁
在地上，疯狂的汇聚苇名地脉之力，而道场中央的两人已进入‘无我’之境，眼中唯有对方的刀。
迟滞，接近，然后斩下！
数米长的紫色剑光迎头而来，结弦双眼微眯望着那柄光剑，左脚一扭踩碎地面的同时.......拔出了腰间长刀！
“天翔龙闪.瞬灭。”
拇指弹开，气已聚刃，而拔出之时并无什么绚烂的视觉效果或者咆哮的风压，因为一切在刀锋之前已然湮灭。
空气，空间，时间，乃至因果统统一刀两段，结弦感到自己宛如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望着如雪的刀锋在世界中斩出一道缝隙，似乎体会到了武藏挥刀的感觉。
无我，唯剑。
就像孕育万物、干涉万物的神明无法抹去自身，此剑不在三界之中，不在五行之内，无因哪有果？
恍若一剑百年，一直秉承大力出奇迹的结弦还很少进入如此玄妙的境界，少倾，他的双瞳慢慢有了焦距，四周一片寂静，静到落针可闻，天守阁并没有在什么高能对撞中崩解，唯有地上被踏出的大洞证明刚才一切不是幻觉。
我们还活着？
苇名弦一郎摸了摸浑身看看有没有少零件，刚才那一剑恐怖至极，所有人都以为天守阁要化成粉末，结果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到底是雨点大雷声小，还是幻术，众人面面相觑。
啊咧？
身体前倾的新免武藏眨了眨眼睛，莫说围观群众，就连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她出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后悔，就如性格一样，斩下之后再说后果，就算这一刀把结弦乃至苇名高层全部杀光，她大不了赔命而已。
“为什么？”武藏站直了身体，转过身看向单手持剑的结弦，茫然问道：“你刚才那一剑是什么？”
面面相觑却是两脸懵逼，不，结弦倒也谈不上懵逼，只是沉浸于那一剑芳华久久无法回归现实，或许是惊讶，或许是不敢打搅他，整个道场依然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横举长刀的剑客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那一剑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也达到了无空之境？”武藏一生贪财、好酒、爱剑，而对剑的探索更是无比专心，倒是不会像普通女人那样关心结弦是否受伤。
“我也不知道，似乎有所领悟，却又说不上来。”结弦缓缓摇头，他当然不会欺骗武藏，要知道这女人是他此生见过的境界最高之人，那是剑体、剑技、剑心之外的另一条道路。
以其无空之境为牵引，结弦挥出了那一剑，但那只有刹那，就像睡醒后想要回忆昨夜的梦，仿佛能说上来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喃喃自语：“剑技、剑体和一切必杀、奥义的终点还要在因果之上？一剑斩出，万物俱灭，此为空，此亦为无？？”
结弦感觉自己的眼界似乎高了起来，能量也好，领悟也罢，一切东西叠加到极限会产生质变，持刀者，其质变必为破坏，只不过这个破坏的终极形态值得人深思。
“要不要再来一次？”旁边的武藏心痒难耐，她也想知道剑的终点是什么。
“算了吧，悟道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且再打下去，苇名高层就得死光了。”结弦苦笑着收起长刀，这种刀锋上跳舞的事情下次再也不干了，差一点就杀妻证道。
“好吧，我看好多人都快吓死了，而且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尽全力！”武藏嘟嚷着将明神切村正回鞘，单纯比拼力量和杀伤力，结弦远远在她之上，完全可以不顾什么境界和奥义，上来就用刀把自己碎尸万段。
“以力压人总归下乘，毕竟总有人在我之上。”结弦吸了口气，又似笑非笑的看向对方：“那是我赢了？”
“对啊，以后我就在你家吃白食，而且允许你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看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武藏倒也坦荡，如果不移开视线和满脸通红就更好了。
天元之花，娇艳欲滴，考虑到四周还有围观群众，结弦轻咳一声错开视线，望向四周那些将背紧紧贴着前面的剑士们。
他昂起头做出威严的样子，朗声问道：“诸君，刚才我与武藏阁下之战，你们悟到了什么？”
依然鸦雀无声，足足过了数秒，才在极少数人的领头下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
“悟到了，流主大人。”
其实绝大多数人悟到个屁啊，平A如瞬移，根本就看不清楚剑招，最后一剑更是无法理解，甚至以为中了幻术，只明白自己的力量连这两人一刀也接不下来。
可仍然有只狼、弦一郎等寥寥几人却面露疑惑，似乎抓到了什么。
“如此甚好。”本就准备大浪淘沙的结弦点点头，他从未期待苇名人均剑圣，于是转过头对永真等人说道：“你们随我来，其余人散去吧。”
“是。”整齐的躬身行礼后，脚步凌乱的散开，许多人甚至有迫不及待的感觉，再一摸后背，发现全是冷汗。
这倒不是说刀口舔血的剑士们胆小，那是遇上至强者，本能所给出的基本尊敬。
对于未知的尊敬。
PS：求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