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诳我?
假作真时真亦假,况且整件事本来就是真的,瀞灵廷内奸、破面、有哈巴赫、暴雨将至,哪一样是结弦编造出来的?他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至于山本重国,可以说他老奸巨猾,也可以说他难以匹敌,唯独全知全能和他挂不上边,否则也不会被蓝染耍的团团转之后,又中了有哈巴赫的阴谋。
之所以这么做,无非还想制止事态蔓延,因为这老头深刻知道肉食者鄙,中央四十六室早就想趁此机会清肃内部,偏偏这个权力源自于他又不得不保,真让人气急败坏。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追求正义与秩序,然而因为利益不同,各方的正义、秩序皆不一样。’
瞬间想清楚前因后果,他慢慢直起身,将手扶在刀柄之上,拇指轻弹,在一阵金属摩擦声中长刀缓缓出鞘。
“看来被老夫说中了。”山本重国也顶开刀镡,烈焰从刀鞘内宣泄而出。
“不,你一点也没有说对,山本总队长。你只是因为想维持秩序而堵我的嘴,然而真相是永远也堵不住的。”结弦看也不看旁边的雀部长次郎,沉声说道:“你杀了我,还需杀蓝染队长和天贝队长,然后杀数百名身处虚圈的死神,再杀得到风声的其他人,如此一来,瀞灵廷皆被屠杀一空,秩序当然会维持。”
语气讥讽,却言之凿凿,纲弥代时滩的事情早就被十二番队给漏出去了。
弹开的流刃若火停住,苍老的总队长眯起眼,他当然知道这样没用,因为天狗一日不除,瀞灵廷一日不可清净,就算杀了这小子,天狗再现岂不自己打脸。
“那老夫问你,为何拔刀?!”
结弦昂然而立,提刀慨然答道:“因为剑客不可受辱!”
管你是总队长还是普通死神,既然你提刀,那我必然亮剑!纵然在这瀞灵廷心腹位置杀个七进七出又如何?
“放肆!”那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向前一步,释放的灵压不逊色于队长。
“够了,长次郎。”刀未拔出,山本已将自己的下属手摁住,同样归入鞘中的还有‘流刃若火’。
“士可杀不可辱,他说的没错,老夫毕竟没有证据,继续僵持下去倒让小子耻笑。”山本重国敢作敢当也是个坦荡之人,他又看向结弦,沉声说道:“小子,你善于借势,却也别把其他人当成傻子。”
“这是大势所趋,我也只是完成了自己的职责而已,倡议者可是蓝染队长。”结弦一副‘你别乱说’的模样,顺便把敬爱的蓝染队长给卖了。
演了几百年的戏,山本重国对蓝染还算比较信任,不过也因为此事眉头一皱,又旋即松开。
他仔细想了想,面前这个小鬼不笨,看出事情会有多么麻烦应该也不难,他一个流魂街出身、根基又很浅的人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孤悬在虚圈,升官发财轮不到,反而瀞灵廷动乱会造成后勤不畅。
难道真是尽忠职守,所为正义?
老头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慢慢挥了挥手:“你走吧,明日去中央四十六室接受质询。”
“敢问总队长,到时候我该怎么说?”结弦问道,但那表情却是‘你让我撒谎也可以商量’。
山本重国顿时有些头疼,疲惫的转过身去:“据实回答,快走吧!”
老头已真怒了,结弦没有再激怒对方,略微颔首后转身就走。
“总队长,就这么放过他?”当房门关上,雀部长次郎走到自己恩主身边。
“那又能怎么样?老夫想清楚了,这种聪明人是能看到危险的,必定是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挑头。”
“蓝染队长应该值得信任。”长次郎想了想答道。
毕竟人家百年如一日的有教无类,完成工作从不抱怨,甚至每周都会去真央灵术院教学,堪称瀞灵廷模范队长。
“于公是没有问题,于私就不好说了,但无非求名求财求权,唔,总在瀞灵廷内藏着个隐患也不行,只能说勉力控制吧。”山本重国仿佛自言自语,数秒后,抬头看向了静静伫立的副队长:
“你去把更木剑八招来,在风暴开始之前,有些宝物老夫要将之藏好。”
.......
总队长室外正是碧云蓝天,结弦大步而出听到队舍大门关上的闷响微微一笑,他完全没有什么长出一口气、冷汗布满后背的感觉。
合则聚,不合则战,谁怕谁?
不过今日过关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句句属实,就算山本重国找一把具有测谎功能的斩魄刀来也白搭,策划阴谋的本就是蓝染惣右介,他想搞乱瀞灵廷以完成最后阶段的冲刺,结弦充其量也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帮凶。
“不过今日之事总会成为隐患。”一心作为国主提醒道。
“这个世界看起来平静无比,一旦出事就如狂风骤雨,到时候队长、副队长扑街近半,只要你能打,鬼才追究陈年破事。”
“呵,你又能打,又能练杂兵,捏着鼻子也要重用。小子,我就说你吃饱了没事去锻炼什么班底。”一心恍然大悟,又皱眉问道:“那你卍解想好没有。”
对于死神来说,最垃圾的卍解也是加分项,这玩意缺少不得。
“还没,大不了到时候胡诌个什么雷神上身,将全部灵压释放出来,再以灵压操控巴之雷,弄个十几米长的雷电大刀总能视觉效果满分吧。”
“嘁,只能看不能打的样子货,那么长的刀还有个屁的剑技。”
“死神样子货的卍解还少了?”
结弦反问,剑圣默然无语,好歹在这混了十几年,战斗哪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能,唯有以灵压为基础,一刀砍过去完了。
“不过‘开门’真正的卍解你也要加紧。”
“你刚才不说卍解不重要?”
结弦顿了顿,骤然笑道:“我的卍解,是对付‘祂’的。”
傲气溢于言表,对于此世界来说灵压就已经够了。
“老夫知道。”一心再无声响,问就是别催。
恰好结弦走下阶梯,等候的人已变成了个身披桃红外套、满脸胡须的男人。
“哟,京乐队长。”看见故人老友,结弦笑着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