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浮生若梦？”他喃喃自语，感觉心灵最深处的恐惧全都被放大。

一切皆虚，死生的差异，就好像梦与醒的不同。

人生如梦似幻，苦难、欢乐、富有、贫穷，生存，死亡，人何尝不是活在梦中，又有谁敢肯定如今经历的一切不会是一场梦。

真实与虚幻，智慧生物永远也很难分清，就如结弦一样，他现在拥有超绝的力量，屹立于血战沙场，但他又何曾没怀疑过一切都是梦？

他怎么不怕一觉醒来，眼中又出现熟悉而陌生的天花板，身边是闪烁的荧光屏，而系统、一心、永真、远坂凛全都是梦中的意|淫，波澜壮阔的血路全都是泡影。

白日仍早，起床搬砖。

“白雷！！”结弦忽然抬起手指，雷霆破空而过直直穿透蓝染的胸膛。

疑惑与动摇只维持了一瞬，他心智何等坚定，就算一切都是梦，也要先做完再说！

鲜血滴落在白沙里放大，蓝染依旧站着，任由鲜血流下，看了眼伤口淡淡说道：“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被你击中没有。”

虚幻无分敌我，否则他早就杀光静灵庭了，虚到极致，连自己都骗。

“那就让你真切感知一下痛苦！”

狂暴的灵压涌出，但结弦也不知道自己释放成功没有，甚至直觉也办不到，他只是机械般的挥动长刀。

八方俱灭！！

大范围广域攻击覆盖！恰似波斯菊盛开，数以百计的半月状剑气向四周扩散，千米之内全部被切得粉碎，甚至远处交错的战场也被波及，一阵残肢断臂飞上天空。

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杀戮的质感！

结弦也不知道切得是自己人还是泡影，他闪电般扑向前方，长刀横斩。

流水！

S型刀光从蓝染头部延伸到脚下，化作五段碎肉散落在地，尸体没有消失，就这么静静铺在地上。

“出来！”结弦踩在碎肉上低吼，蓝染到底有没有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脚下尸体真实无比，却又极度虚幻。

没有回答，就好像真的死了，但不对劲，这家伙一定跑了！

他眼中没有任何目标，稍后，那些激战中的死神与破面全都变成了蓝染，然后直觉告诉他。

全都是真的！

“全杀！？”杀戮机器毫不犹豫的迈出脚步，如果是假目标，那就杀得只剩下真目标！

“绯村军团长，你在干什么？”不远处的朽木白哉双眉紧皱，在他的眼中，结弦竟然与山本重国战成了一团，可他冲去的脚步又随即停住。

只见四周，密密麻麻全是微笑着的蓝染惣右介！

蓝染穿行在战场上，看着战场群魔乱舞。

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与迷茫，因为常常一刀把对门脑袋砍下，转瞬又发现对方活了，然后自己的胸膛又被刺穿，浑身冷汗如噩梦惊醒，却又发现自己安然无恙。

一切变得更加混乱，有点像广域范围的无限月读，生与死在这里已经变得不再重要，砍杀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每个人都如梦似幻，只不过我懂得怎样在虚幻的缝隙中寻找真实。’蓝染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若非崩玉提供的灵压让他能长时间维持卍解，或许这一生他都不会用出来。

消耗巨大，敌我不分，单挑无用，镜花水月的卍解略显鸡肋，但这个巨大而混乱的战场更像是为了他量身定做，更显得无解。

越是远离卍解发动的区域，他越能从梦境中挣脱，而作为主人，挣脱的速度远比任何人都快。

“咦？好像不对劲。”大氅都被炸飞的涅茧利皱起了眉，他望着面前自己的杰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涅大人，怎么了？”音梦疑惑的问道，刚才他的主人已经把超人药注入萨尔阿波罗体内，胜负已分。

“反正很奇怪。”涅茧利长期钻研科学，对奇妙现象敏感度极高，可他和涅音梦正好处于梦的第一层：

身在梦中不自知。

“不管了，先把这家伙拖回实验室去当标本。”他向前走去，然后在半道又停下脚步。

僵直在原地的萨尔阿波罗变了，就像光学迷彩被褪去，换成了他曾经无比熟悉的一个人。

“蓝染惣右介？这不可能！！”

镜花水月绝对做不到这种事情，难道他一直在与蓝染作战？开什么玩笑！

“居然还能用幻术迷惑我，倒是小瞧你了。”涅茧利露出看到优良实验品般的笑容，然后就看到‘萨尔阿波罗’抬起了右手。

破道之九十——黑棺。

瞬发的黑棺立刻将涅茧利包裹进去，血花飘散，蓝染转过头看到从影子里钻出来的十二番队队长，后者脸上还残留着疑惑不解。

到底是真是假？

在涅茧利眼中，刚才攻击自己的人又变成了萨尔阿波罗，对方还是像雕塑一般站着，可身上剧痛的伤口又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

“涅茧利，你是个人才。”

“废话！金色疋杀地藏！”

一只巨大的金色毛毛虫碾压而去，毒物萦绕竟然有缓速的效果，刹那间把蓝染的身体给吞了进去。

击中了！

卍解的回馈让涅茧利露出狞笑，镜花水月可以欺骗他的五感，却骗不了斩魄刀！他早就在来虚圈之前对卍解进行了改造！

“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