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看星空，圣诞夜的星空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也许有些星辰在今天并不明亮，可李泽并不会天文方面的知识，根本分辨不出。

天穹很远，点点星光是来自亿万年前的岁月，那代表着悠久的过去。

“明天，就是有马纪念了。骏川姐姐，我少见的有些紧张。”李泽说。

“你不是已经老油条了吗？怎么还会紧张。”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的。最开始纯粹冲着奖金去的，可现在成为训练员了，在这方面的需求没了。其实在跑春秋三冠中途，我就已经打退堂鼓了。但凡在这六场比赛中输了一次，我都会选择放弃。”

骏川手纲说：“但小夏目，你一场都没有输。”

“是啊，一场没输。在有马纪念结束的时候，我都觉得很梦幻，像是我这样的人也能立下不朽的伟业啊。总算是蒸争气了一回，可……”

父母已经看不见你的儿子也能有这样的高光时刻了。

仔细想想，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东京帅哥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偶尔还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要有一颗什么样的心脏才能在这样的境地下才能始终如一的保持乐观呢？

也许成熟的大人会习惯于这边的生活。自己这样刚刚走出“温室”的学生依旧有软弱的地方。

“小夏目，我在你身边。”骏川手纲的手放在了李泽的肩膀上。

她看见了对方脸上流露出了悲伤的色彩，这唤醒了骏川手纲尘封已久的记忆。

秋川问过，为什么自己要抛弃在特雷森的工作，转而去照顾这个名为“夏目玲子”的赛马娘。

答案，就是这个啊。

看见了陷入了悲伤的幼兽，谁又不会心软呢？

更何况……

在骏川手纲的视角中，淡淡的「黑气」在少女的身上冒出。

“没什么，骏川姐姐。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不用为我担心，明天比赛的时候我的状态会很好的。”

“小夏目，你知道吗？”骏川手纲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反问。“你刚刚的那个状态更加可怕。”

“我知道，这不过是情感的共鸣。”

气场，是情感的体现。

李泽的气场之所以庞大，是因为她连接了一个类似“此世之恶”的情感库。更准确的定义，那里应该叫做“所有赛马娘因为失败而导致的痛苦情感”。

平日，李泽吸收同化了那些气场。而那些没有同化的气场，就无法使用。

现在，李泽找到了使用那些气场的办法。

「共鸣」。

用自己的负面情绪去勾连那些未同化气场的负面情绪，然后粗略的给自己使用。

但这个做法有后果。

就如曾经，李泽让其他参赛选手浮现出气场蕴藏的记忆。

对于李泽而言，这是好的。能有效干扰她们，可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是不好的。

不是什么人，都和乌拉拉那孩子，视失败为无物。

“我担心小夏目你会陷进去。”

在这段时间的特训中，骏川手纲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点，那份「黑暗」，已经足够恐怖。甚至能将小夏目这个宿主给吞噬。

“不会的。”李泽说：“我的心态很好。再说，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骏川手纲说：“我相信你。明天，要加油啊。夏目玲子！”

“当然。”

第九百一十七章 曾经的赛马娘们

吉田玲花，是一名现役女子高中生。

需要在意的是现役两个字，实际上三年前她都还不是学生——至少不是人们眼中普遍的学生。

她是一名马娘。

普通人从小就要接受教育，在各个学科的海洋中遨游，最后在高考中鱼跃龙门，实现自己的阶级跃迁。

可对于马娘来说，读书并非唯一的出路。她们还可以成为赛马娘。

吉田玲花，就是一位赛马娘。

只是这个称呼前面，需要加上个“前”。

她退役了。

三年前的出道战，也是她的退役战。

毫无疑问，作为赛马娘的她是不合格的。

“不过，无所谓。我已经见到了最耀眼的赛马娘。”

吉田玲花小声说道，在地铁上悬挂着有马纪念的比赛宣传海报。在海报上站在主要位置的是一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魔王」

夏目玲子。

在海报上的她面无表情，游离于尘世之外。仿佛世界上一切东西都无法引动她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