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少女很坚决，“一起分担的话，就不会太多了。”

我默默擦掉眼角可能有也可能不存在的泪，说：“谢谢你的心意，不过不用了，真的。你就算不要这张牌，等会儿结算听牌退税，我还是要给你分。”

枕头一愣，仔细看了看场面。发现事情果然如我所说的一样，这张牌不管拿不拿，她都要从我身上拿分。

少女抹了抹眼睛，含泪胡牌。

“好，既然如此，”秦宁把麻将一推，“小曦点炮三家，喝半杯吧。”

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一个国内常见的小酒盅，我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用喝红酒的高脚酒杯。

要是用那种被子喝白酒喝半杯，再打两盘，我可能会死。

“三圈点炮三家，”秦雪不高兴地说，“你可真是炮王。”

“啊哈哈，过奖过奖，”我吐吐舌头，“打麻将嘛，大家高兴就行了。”

何必有那么多阴谋诡计，那么多小心思呢。

秦宁把酒盅往我手上一递：“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喝！”

我端起小杯子嗅了嗅，浓浓的酒精味随之而来，没错，这就是我当初饭桌上喝得最多的白酒。

不管谈生意还是别的什么，那些人都爱喝这东西。我拿起酒杯，咕咚一声倒进嘴里。

熟悉的辛辣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浑身都舒坦了一下。

秦宁一愣：“你就这么吞下去了？”

“不然呢，”我茫然，“难道要拿根吸管小口小口喝吗。”

我记得明明喝白酒都是这么喝的啊，酒桌上的大老板还嫌我喝得慢了。

“没什么，你撑得住就好，”秦宁默默收拾麻将，“别提前倒下了。”

我平静地把酒盅放回去，摆正态度坐好：“没关系，尽管来就是了。”

想把我苏小曦灌醉，还需要多一些时间。

第二轮开始了，秦宁和秦雪一如既往，直接明牌。我已经看出了她俩的打算，第一计划是从旁侧击看我选择内心的倾向，如果失败的话，那就趁机让我喝到烂醉如泥。

虽然不知道把我灌醉以后想做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轻易倒下的。

这一轮又是三家点炮，半杯白酒，咕咚！

“小曦，别勉强，”枕头担心地看着我，“喝不了就别喝了，没关系的，或者我帮你。”

“没事没事，规矩就是这样的，而且我撑得住。”

我安慰了一下枕头小姐姐，但她还是很担心，看着我渐渐被酒精涨红的脸，渐渐湿了眼眶。

“真的不要紧的，没事，我喝酒很厉害，”我慌忙安慰她，“别哭别哭。”

枕头一把擦干净泪水，摇摇头：“没有哭，你看错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她气场好像变了，是我的错觉吗。算了先不管这些，总而言之继续吧。

“继续！”我眼睛渐渐被酒精刺激地红了起来，越战越勇。

没想到还是在第三轮的时候出了意外，不过这个意外跟我没关系，是枕头。

纤纤玉手从整齐的麻将排上摸出一个，指甲间仿佛闪烁着光。这一刻她不是一块枕头在战斗，她的背后仿佛写着两个字——雀魂！

“自摸！”柔软的少女娇叱道，“关三家！”

秦宁沉默了，秦雪震惊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宁秦雪，你们两个大小魔王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绝不会完全如你们所愿，就像这座心机麻将，人算，永远不如天算。

“来来来，整整齐齐，一人一口，”我开心地把两个小酒盅递给秦宁和秦雪，“慢慢喝，别着急。”

“幸灾乐祸！”秦宁白了我一眼，接过杯子一口而尽。

秦雪也默默接过去，然后咕咚。

惩罚突然少了三分之二，对我而言自然小菜一碟，端起来抿了一口，跟抿果冻一样喝完。

咂咂嘴，有点甜。

第四轮开始了，枕头两眼不看其他，目光死死地落在自己的牌上。她的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充满韵味，优美无比。

前面几圈的时候大家都很和平，枕头小姐姐的动作很轻很小，看上去非常养眼。

她让我想到了一句话，静若处子，动如跳……脱兔。

于是进行到后期的时候，枕头跳了。她一手捻起麻将牌，喝到：

“杠！”

四个一模一样的一筒放置下来，那气势仿佛天下一同。

杠了之后还要再摸一张牌，我和秦宁和秦雪三个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

枕头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小手轻轻放到下一张牌上。

她看都没有看，直接把牌往绒毯上一甩：

“杠上开花，自摸！”